眾人齊齊喊了一聲,李清歌點頭示意,便讓人領陸徽瑩落座。
秋書早已經在邊上候著,見到人坐下,立馬端著溫熱的米酒上前。
環顧四周,陸徽瑩見到好幾個眼熟的人。這其中還有她那老朋友崔鳳仙正擠眉弄眼,小聲的叫她。
在前世,她性子乖張,崔鳳仙也不遑論。兩人臭味相投,倒是成了極好的手帕交。但崔鳳仙比她厲害一些,當時還勸過她不要與李元走的太近。
只是那時深陷其中,她并未聽。久而久之,兩人就沒了聯系。直到永寧侯府蒙難,崔鳳仙央了人,送了她最后一程。
她平復著心中的傷感,抬臉沖崔鳳仙笑笑。后者似乎要和她說什么,可距離太遠,只能等用過午膳。席間有舞樂,陸徽瑩不愛看,早早離席。
院中的綠梅小巧如同玉雕琢的,綴在枝頭格外的可愛。外頭的風吹的很大,她看得出神,細嫩的臉蛋被吹的有些熱。
秋書上前,“姑娘,外頭冷,咱們也進去吧。”
陸徽瑩斂袖,目光落在公主府外墻的一處隱蔽地方,等看到那兒冒出的黑影,這才心滿意足。
可還沒走兩步,眼前出現一人。他穿著暗云紋綠松圓領袍,披著玄色勾金線狐貍毛大氅,眼神厭惡,“怎么是你”
他本來打算來這找皇姐,鬼使神差到了綠梅底下,瞧見那一抹纖細的人影,心中生起漣漪。本想看清楚是誰家的姑娘,一走近,原來是那個糾纏自己的陸徽瑩。
誰知道,這女人看見自己也立刻倒退兩步,就好像看見什么臟東西。
李元的臉色不好,“你這是什么意思,本王還沒說見到你晦氣。”
冷風之中,陸徽瑩猶如一株蘭花,一眼都未看譽王。
不遠處,上官寧正看著。
來賞梅宴果然是為了譽王,他自嘲的笑笑,想起院子里她對自己說的話,又想起姜湯。
不過是再一次的自作多情。
上官寧無聲苦笑,這么多年了,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讓譽王惡心,實在是小女的不是,這就告退。”陸徽瑩語調平淡,就像是念詞。
她根本不想和李元爭執,有這時間,倒不如勸嫂嫂預備暴雪之災,好在朝堂和百姓之間露臉。
水能載舟,若是得了民意,就是女帝又何妨。
看著只有野心,滿肚子算計的李元,這樣的人根本沒資格登上寶座。這人,只配活在泥底,猶如螻蟻。
她按捺住胸腔之中的恨意,“秋書,走。”
李元皺起眉頭,平日里只有他厭惡陸徽瑩的份,那雙眸子,看著他好似看見什么惡心東西。
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待過他。
“站住,”譽王一把抓住身邊人的胳膊,“陸徽瑩,你真以為這樣就可以引起本王的興趣”
躲閃不及的陸徽瑩手臂一疼,卻怎么也拔不出。
“放開我。”
李元勾起唇角,看著她驚慌的面容,哼道“你不是最希望本王這么做嗎”
“姑娘。”秋書驚呼。
陸徽瑩咬住下唇,現在不能慌張,她立馬看了一眼秋書,后者明白意思,轉身就跑。
李寧自信陸徽瑩是傾心自己,自然以為是支開秋書。果然,這女人還是愛自己,只不過是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才如此冷淡。
他自詡是看清楚了女人的心,忍不住將臉湊近,卻遭到陸徽瑩的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