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大哥倒是要問問你。”永寧侯將茶杯擱下,看著自己小妹那張稚嫩的臉,原先厚重的劉海一一別了上去,這樣看著倒是清秀不少。
“你叫你四哥運糧食和棉被去北地的”半月前,他在寧州、敏城、夢都等北地之城都發現了老四的商鋪旗幟。也多虧有了這些米糧和棉被,減輕了民眾的恐慌。
“嗯。”
陸徽瑩沒有隱瞞,只是重生這事說來太離譜,她隱去只說是做了夢。還將里頭李元所做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陸徵臉色難看,一度欲言又止。
等陸徽瑩停下后,他沙包一樣的拳頭猛地砸在桌上,光滑的桌面頓時四分五裂。
“大哥,你的手”陸徽瑩擔心的抓過他的手,心疼的看著他。
陸徵搖頭,他沒事,可憐的是小妹啊。“這話可有和你二哥說過”
她搖頭,二哥聰慧,若是說了定要追問。“我有和二哥說過暴雪的事情。”
不說也好,老二最喜歡琢磨,滿肚子的花花腸子,整日都不知在琢磨什么。小妹的事情就由他去說,至于李元那個蠢貨,欺負他女人和妹妹,不管是現實還是夢里都該死。
與陸徽瑩細細說了一會兒,他又要進宮。
走后,陸徽瑩這才叫來秋書,“常嬤嬤和李姐姐可都安排好了”
秋書頷首,早已經備妥。
錦水院來了人,是紅嬤嬤。她撐著傘,正和小香從外匆匆過來。
“六姑娘安好。”紅嬤嬤年過半百,但鬢發之上還瞧不見一絲白發。她見到陸徽瑩微微福身,開門見山的說道“姑娘,我是來要凝兒的。”
本以為會多費口舌,畢竟凝兒在錦水院向來以一等女婢為稱,但陸徽瑩并未多言,將人給了。
出了門后,紅嬤嬤皺眉,“小香,你再把今早的事情同我說仔細。”
小香說話有條有理,話說的慢又清楚,聽著與她認知里完全不同的六姑娘,紅嬤嬤暗嘆一聲,這是改性了。
此時,皇宮之中
陸徵和陸旗正站在大殿之上,地龍燒的火熱,沒過一會兒就冒了熱汗。
“有暴雪之疑”暖殿里,玄皇翻閱起這幾日收到的奏折,沒有一地提及暴雪。可云都近日反常的天氣,再加上陸徵的口訴,他不得不信。
此時還算是早,若是沒有他們二人,等到了隆冬。自己就是有心讓官糧北上,恐怕也有不少地方遭遇災難,萬民受難,他就是政績做的再好,也得寫罪已詔。
陸旗上前,他身如竹影,聲音低沉,似乎染了風寒。“陛下,南方還未嚴重只要嚴加預防。可北地積雪愈深,官糧無法到達,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運糧,送煤。”
玄皇看了眼冷臉的陸徵,“永寧侯怎么看”
“看”陸徵對這根本不懂,玄皇問話,他還未想清楚,就拱手回答,“陛下,臣用眼睛看。”
“罷了,問你也沒用,莽夫。”玄皇搖頭,也不知道清歌怎么就看上這么一個人。
出了暖殿,兩人先去偏殿等候。陛下召集朝臣應對暴雪之事,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永寧侯府。
這件事來的急,陸徵也沒想到陛下還會讓自己一個粗人也留下,“我這還沒吃,殿下和小妹還等著我。”
陸旗沒說話,加快腳步往偏殿去。陸徵腿長腳長,沒幾步就趕上,還很納悶,“老二,你嘴呢老子和你說話,沒聽見啊。”
想起半月前小妹說的話,陸旗停下腳步,沒什么好氣的說道,“沒有陛下的吩咐,你不能走。”
陸徵有點擔心,這應對暴雪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討論出來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去。小妹又不知情,怕是會著急。“小妹她”
廊外,雪片子又下來了,比先前還猛了一些。
陸旗抬頭,“小妹在侯府沒事,不如操心操心安國的百姓。”
雪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不知要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