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著眉頭,嘟囔著,可上官沒有理他。
殿前司的飯就不是人吃的,這張嘴老早想著這些飯菜去了,于是賤兮兮的湊過去,將頭擱在上官寧的肩膀上。
兩人差不多高,一放上去,上官就把鄭大成甩開,咯的一下,差點下巴脫臼。
他捂著自己的下巴,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干嘛那么小氣,我就是看看。”
這么多吃的,獅子頭,小梅排骨,黃金豆腐,還有外頭的小吃金泡蝦夾肉。
她有心了。
這些飯菜都冒著熱氣,霧蒙蒙的似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她不會下廚的,即便是為了譽王也不曾下過廚,這真是她做的
難道是為了他
上官不敢想,卻又忍不住去想。
他將食盒放下,就要往外走,鄭大成想去攔,就得了一句話,“替我告假。”
張氏酒樓外
秋書義憤填膺,“上官將軍是不知好歹,姑娘您親自給他做吃食,還躲起來假裝去公辦。”
那個屋子里的衣柜還留著一條縫,夾著一處衣角,這不就是告訴他們,上官寧就躲在里面。
姑娘沉得住氣,可她氣得要死,非得刺一兩句。
“姑娘,要我說,就是把飯菜喂狗也比給上官將軍的好。”
以往還覺得上官將軍比譽王好,可現在,她覺得就是半斤八兩。
哎,秋書還想再說,被陸徽瑩止住。
上官如何是他的事情,她要做的就是竭盡所能對他好。
“禍從口出,你跟在我身邊,若是連這點也做不到,那就去和常嬤嬤學學規矩。”
這下,耳邊安靜下來了。
暴雪將來的云都街上,除了要維持生計,不得不出來的小攤販,人肉眼可見的少了。
秋書撐著梅花傘,安靜地跟在陸徽瑩后頭。
好一會兒,就連湯婆子都有些涼了,陸徽瑩才抬起頭。而此時的張氏酒樓里正出來一個男人,年紀大約有廿五六,氣宇軒昂,走路時仰著頭,根本不瞧一眼地下。
這就是程點檢都,譽王的友人。
她不知該怎么接近,只和秋書遠遠的看著,這個方向,像是歡樓
才從酒樓出來,又去尋歡作樂,果然是譽王是一掛人。
她死死的捏住湯婆子,迫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正要同秋書說話,聽到個極其熟悉的聲音。
“爺,咱現在快回去,別叫人看見了。”
“不回,本爺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這幾日在府里真是憋壞了。”
陸徽瑩急忙轉身,與秋書兩人躲在一個燈籠攤子里。
“爺,你現在還受著罰,要是被看見,少不了又是一陣彈劾。”李元嘖了一聲,看著女扮男裝的杏月,忽然覺得極其煩。
哪壺不開提哪壺,直接沒了興致,只能改道回府。
杏月松了一口氣,領著譽王到馬車邊。
“爺,你為何叫點檢都去歡樓,那兒白日不得開門,去了不是無功而返”杏月機靈聰明,但唯一一點不好,就是嘴太多。
但誰叫程旻喜歡她,為了讓他可以死心塌地為自己做事,損失一個女人算什么。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譽王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外人看去好像是兄弟之間勾肩搭背。
“你想知道”
杏月推了推,“爺若是想說就說,反正杏月信爺,爺是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