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希望她怎么樣,是大為震驚,隨后叫花音把謝青趕出去
還是大發脾氣,狠狠打謝青一頓送到譽王府上,找他麻煩
李清歌搖頭,“小叔叔,這件事你就別管了。”
“不管,本王怎么可以不管,樂兒,你現在是我陸老大的未婚妻。”李逍頓時有些生氣,“六年前,那個男人把你騙到深山,禁錮你,折磨你,最后知道事情敗露,不敢和陸老大打,于是丟下你就跑,你都忘記了。”
花音的身子都緊了起來,再看見殿下的臉色發白,立馬挺身,“文王殿下,公主留下謝青,是為了”
“花音,住嘴。”
長公主輕輕的一瞥,花音只覺得背脊一寒,她就是有話也說不出。
燭火搖曳,不知是哪里的窗戶開著,屋里的簾帳不斷的飄動。陰影與光交織,像是密密麻麻的蛛網,他們三人站在這些光影之中。
李逍忽然看不清自己這個侄女的臉,“樂兒,李元那小子就是想利用你,假謝青實在危險,你把他交給我,讓我去處理。”
當年的事情,他不知道。一直在外頭,等回來就聽說樂兒被帶去深山,被陸徵就出來后幾乎是半瘋。她慕容留下的種,是他保護的人,卻因為那老皇帝,成了那模樣。
他氣,氣玄皇的不作為。
他恨,恨當初自己為何不敢把蕭皇后殺了。
他更是悔,為什么不敢爭一爭。
要是自己再勇敢一點,是不是就不一樣。
“樂兒,叔叔想幫你。”
“王叔,樂兒知道,只是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送走文王,李清歌便睡不著了,索性起來,拿起昨日父皇給的奏折批閱。
花音拿了安神湯,伺候她喝下,連連打了幾個哈欠,都不回去。
她轉過頭,看見那雙瞇著的眼,無奈的說道“若是困了,便先去睡。”
“奴婢陪著殿下。”花音掌燈,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沒一會兒就堅持不住,搖搖晃晃。這模樣讓李清歌想到了才融雪的湖水上那幾只黃絨絨的小鴨子,這也意外勾起了六年前的記憶。
謝青。
他與陸徵性子很像,若不是相貌不一樣,大概兩人就是雙胞兄弟。
放下筆,李清歌起身給睡著的花音披上一件衣裳,她伸了伸手臂,活動了一下。
才走出門,就看見石燈邊有個黑影,背后是搖晃的竹林,雪落在青石板上,濕意染上衣袍。
而那位弱柳扶風的人行了禮,“殿下。”
原來是謝青。
“你為何會來這里”這里是李清歌的書房,尋常人不得入內。
謝青拘謹地笑道“聽花音姐姐說,殿下不想睡,奴知道一個土方子,就急忙去給殿下做。”
李清歌將手背后,這幾日她把謝青帶回府里,卻一次都沒有召見他。
聽下人來報,他并不焦急,反而是安安靜靜的待在房間里。她知道李元有陰謀,將假謝青送到她這,但想不通到底是要做什么。
送一個男人給她
那又怎么樣,她就算是收了,父皇也不會說什么。
“你走近些。”
謝青心里忐忑,走兩步就覺得腿哆嗦,外頭太冷,他站了太久,麻了。
那木托里是一個南瓜模樣的燉盅,明黃耀眼的色彩,在這寂靜發冷的夜里多了一抹溫暖。掀開蓋子,是乳白色的液體,粥
不像,聞著味道,甜香誘人,似乎是牛乳
“殿下真厲害,”謝青仰著頭,站在臺階下,他似乎矮了很多,笑起來如同小太陽,一雙眼沒有任何雜質,看的李清歌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熱牛乳,殿下快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