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緊張起來,謝父走近時,陸徽瑩都聽到秋書倒吸了一口冷氣。
“敢去沖撞侯府的娘子,你是不是找死”
可謝父根本沒有停留下來,而是走到謝煙兒的跟前,大手用力的擰著她的胳膊。
“爹,我不是。”
“不是什么你這個小賤人,白眼狼,陸小娘子好心救了我們,你居然敢對她不敬”謝父直接上了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謝煙兒的臉上就留下了兩個巴掌印。
粗鄙的話,不斷涌入陸徽瑩的耳朵里。
“住手,剛剛”陸徽瑩沉下臉,可誰知,話都沒說完,謝父已經一腳把謝煙兒踹到地上。
那一腳,用了十足的力氣,謝煙兒的眼里滿是委屈。
“你干什么”
眼見謝父就要上去再毆打謝煙兒,陸徽瑩立馬叫來護衛將人控制住,謝煙兒此時肚子發疼,那一腳,疼的她根本沒法發出聲音。
“陸小娘子,你這是干什么,我是想替你教訓教訓這個死丫頭。”
謝母哭滴滴的過來,“饒命啊,放了當家的。”
陸徽瑩和秋書正把煙兒扶起,聽到這話,更是驚訝。
這兩人到底有沒有把謝煙兒當成女兒,那一腳,就是男人都受不了,謝煙兒一個弱女子,他怎么敢
“先帶她回府里去,叫大夫來看看先。”
煙兒的額頭滿是冷汗,蒼白的嘴唇干裂開裂,一直捂著肚子,發不出一點聲音。
帶她去馬車里時,陸徽瑩無奈的看著那對夫妻。
婦人哭哭啼啼,沒有一點主見。男人罵罵咧咧,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虎毒尚且不食子,謝煙兒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連問都不問清楚,就這樣毒打她”陸徽瑩冷眼看著。
謝父不認錯,謝煙兒是自己的女兒,那怎么教訓都是他的事情,要一個外人管什么。
要是這房子是陸家的,他早就呸一口,罵她這個賤表子,多管閑事。
陸徽瑩拿起地上沾滿泥水的珍珠,讓謝父睜大眼好好看看,“你的女兒沒有沖撞我,只是幫我撿起東西罷了。”
她對謝煙兒心生憐憫,在她面前,謝父都下重手。
那要是自己沒在,是不是就被打死了
“陸小娘子,那死丫頭心思肯定沒有那么好。再說,老子是教訓自己的女兒”
“閉上你的嘴。”護衛立馬用刀壓住他的脖子,嚇得謝母立馬跪下。
“當家的,你少說幾句。”謝母抹著眼淚,“娘子還請放過當家的,您看在他是為了您才會打女兒的份上,就放過他吧。”
陸徽瑩心中產生異樣,為了他,那是不是以后只要說一句為她好,就可以殺人脫罪了。
如此的一家子,是怎么教出謝青那樣的好人。
她搖搖頭,不愿和這兩人說話。
前世謝煙兒性情大變,是因為自己的父母被折磨,哥哥被陷害。可如今再看,她似乎并不受父母喜歡,卻還是惦念著親情。
只是手段狠辣,這能教。
等她離開了,謝父像是變了一個人,小心翼翼在門口張望了許久,這才把門關上。
他一點也沒先前那吊兒郎當的樣子,而是趴在地上,招呼謝母,“快,把剛剛丟在泥里的珍珠找到。”
那可是珍珠,值不少錢的。
謝母有些擔憂,“當家的,你剛剛對煙兒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她垂著眉,想起剛剛那一幕,煙兒就是斷了線的風箏,直直飛出去,那模樣,揪心的很。
“不這樣,能叫煙兒進去侯府”
這可是煙兒說的苦肉計,他不做的像一點,怎么叫那陸徽瑩相信。
雖是實話,可謝母依舊擔心。
來來去去幾句話,說的謝父煩了,立即一個巴掌過去,這多嘴的婆娘有這廢話的時間,還不快按照煙兒說的,把家里值錢東西都賣了。
莊子不是他們的,可若是換了錢再買一間屋子,那里就姓謝。
“婆娘,煙兒這心計可是謝青比不上的。”謝父想起自己那沒用的兒子,去長公主當男寵,月錢居然連十兩都沒有。“咱們的以后,還得是看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