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把崔家娘子藏在哪里。”
徐大東一臉懵,崔家娘子,哪個崔家娘子,他楞個知道啊。
“大人,小的不知啊。”
陸徽瑩垂著的手微微攏在袖子里,她咬著唇,看著文王一拳一拳打在徐大東的身上,是逼問也是泄憤。
不管怎么打,徐大東就是咬死了自己不知道什么崔家姑娘,還說抱著包袱只是因為他想去賭場。
不對,陸徽瑩看著他茫然無知的神色,難道徐大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可能,如果真不知道,怎么會這么湊巧。
“叔叔,等下。”
她緩移蓮步,帶動一陣香風到了徐大東的面前。
男人三十出頭,身量瘦小,是賭客。家中父母被逼死,早年有個媳婦,也因為賭錢將人賣了。但他還有兒子和女兒,對女兒不管,然對兒子是真的疼。
“你兒子呢”進屋的時候,滿屋都是空的,根本沒有小孩。“他去哪里了。”
徐大東臉色一變,他看了眼陸徽瑩,這個娘子怎么知道自己有個兒子的。
就連李逍也錯愕,這么短的時間,瑩瑩怎么查到的
她有天眼
陸徽瑩自然是沒有,只不過是認出了徐大東這個人罷了。
前世,徐大東就是譽王李元的一顆棋子。
鳳仙失蹤若是和他有關,那背后指使的人
就是李元。
混蛋,這該死的混蛋。
她又是憤恨又是愧疚,李元和她有仇,定是為了報復她才會把鳳仙拐走。
“你兒子被你送到鄉下去了吧”
徐大東對他這兒子十分寶貴,他是賭徒,更明白富貴險中求這道理。幫李元做事,就得找好后路,他定是把自己的兒子藏起來了。
“你你胡說什么,老子沒有兒子。他們早就被我賣了,還賭債去了。”
女兒確實賣到山下做童養媳去了,但徐大東的兒子,卻是送去好好養著的。他怕自己出事,連累兒子,于是特地安排的。
對外說是賣,實際就是將孩子養在鄉下人家里。
陸徽瑩不想與他多糾纏,蹲下身,與他平視,“本郡主不想拉扯無辜人下水,徐大東,你給我老實說,崔家娘子在哪里,被誰擄走。”
死死撬不開徐大東的嘴,她皺起眉頭,“大成鄉。”
只是三個字,徐大東面如土色。
他頹敗的低著頭,像是被抽干了血,“我抓錯了。”
李逍看陸徽瑩,轉而又看徐大東,就三個字讓他招了
“抓錯了”看徐大東說的,原本要抓的不是崔鳳仙“說,你原本要抓的誰,是誰指使你的,都說出來,還能饒你一命。”
徐大東只是看了陸徽瑩一眼,就低下頭。“那個人說只要我趁亂把拿兔子燈的人捂暈,帶到街尾沒人的地方,就會給我一大筆銀子。”
李逍讓人拿起他的包袱一找,果然有幾百兩銀票。
“可看清是誰”
“沒有,他戴著竹笠。不過”
徐大東沉默了一會兒,“我若是交代了,你們可以保護好我的兒
子嗎”
文王冷哼,“你有什么資格和我們講條件,老實說了。”
陸徽瑩點頭,幼子無辜,她不會把父輩的錯遷怒到孩子身上。
“好,我都說。”他舍下心,李元那人心狠手辣,知道自己綁錯了人,也不會有好果子,自己的孩子怕也會被牽累。倒不如坦白交代,“是譽”
噗
徐大東錯愕的瞪大眼睛,眼球充血,沒說一句話都噴出一大口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