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煙兒一同回來的,還是個熟人那日去湖心亭,載他們的船夫老伯。
“丫頭不,郡主,郡主娘娘。”
船夫穿著干凈的粗布衣服,外頭披著一件蓑衣抵御寒露。他局促的看著大家伙,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看見陸徽瑩時又是高興又是害怕,“早知你們是貴人,那日老漢就不要錢了。”
說的是雞蛋油的事。
陸徽瑩笑著搖頭,“老伯,這是兩碼事。”
謝煙兒抱著包裹,正垂頭喪氣地坐在一邊,她并未第一時間去質問,而是和船老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這路上的事情,就知道了七分。謝煙兒根本不是被文家人抓了,而是準備要走水路逃走,還卷了芙蓉樓一大筆銀子。
不湊巧的是路上遇到了水賊,幸好老伯動作快,逃過一劫。
但她卻在追逐中被甩下水中,包袱沉到水底,自己也渾身濕透昏迷。船老伯實在沒法子,送她到最近的醫館。巧的是,那里的坐堂大夫去芙蓉樓吃過飯,認識謝煙兒。于是老伯等人醒了,便將人送回來了。
“這事情就是這樣。”
而一邊的謝煙兒臉是一陣灰一陣白,“六姑娘,你聽我解釋。”
解釋,明顯就是狡辯。
蠻幺才去看過自己的錢匣子,那里存放著芙蓉樓這幾日來的銀錢,里頭竟都是空的。
她們還擔心著,甚至還打了文珀一頓,沒想到謝煙兒如此黑心。
“呸。”
她實在惡心這種人,如今更是一眼都不想看,拉著小栗子走到一邊。
“那,郡主娘娘,老漢我就先走了。”船老伯摸著后腦勺,慈祥的笑笑。
秋書有眼力見的送上銀兩,老伯推辭一會兒,就歡天喜地的收了。臨走前,問了一句那日的郎君在何處。
陸徽瑩臉色一紅,“他有事。”
今夜的事情,崔伯父和逍叔叔要問他個仔細,剛剛走的時候將他也拉走了。
“噢,那位郎君可認清自己的情意了”他多嘴的問了一句,沒等陸徽瑩回,就走了。
他的情意,怕早已經被自己磨滅了。
耳邊是自己的長長嘆息,她有些累了。閉上酸澀的眼,她要好好處理現在這一團亂的事情。
“六姑娘,煙兒錯了,真的知錯了。”謝煙兒眼淚說來就來,身上的衣服半干半濕,黏在身上,十分不適。她臉發白,唇角起了死皮,因為害怕,總是忍不住的咬住死皮,微微一扯,唇就一塊兒白一塊兒紅。
“我只是害怕。”她的眼淚像是圓圓的珍珠,一串串的滾下來。“文珀他根本就是禽獸,你們都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這個惡魔,他竟然毆打女人。
“因為不能人道,他竟找那些個低賤的女人,用用手,棍子,可怕的東西嘔,六姑娘,你信我,我只是太害怕了。”想起看到的那些,她害怕的眼睛睜大。“我不想嫁給那個禽獸,不想嫁給他。這才”
周圍的人冷眼看著,謝煙兒這是裝慘。
六姑娘從未說過要將她嫁給文珀,她又是害的哪門子的怕。
而且,就算是要走,又偷芙蓉樓的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