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固山里,黃珍看著依舊穿著老頭衣服的川,翻了個白眼。
“又回來做什么,等著被抓嗎”說罷,一雙妙眸瞪向靠著樹。
川沒有搭理他,而是咬著一根甘草根,忘我的看著遠山。
黃珍鼻間皺起,幾乎成了乞丐的曹渲解釋說道“這里已經搜過,那些人再來這里,就會放下警惕,目前來說,這里是云都最安全的地方。”
不解釋也罷了,曹渲如今一說話,就叫黃珍心煩。
都是這個蠢貨,若不是他蠢到沒邊給神主下毒,能叫他們這般狼狽
她冷哼一聲,當做什么都沒聽見。
曹渲抬了一眼,隨后心虛的低頭,他也不知道怎么事情與預想的不一樣。
川吐掉嘴里嚼爛的甘草根,起身,用手拍了拍衣服。
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眸冒著不明意義的光,他挑眉,“走,人到了。”
回北固山,確實有曹渲說的想法,但那不是主要的。他回來這里,是等人。
“誰”黃珍相貌嫵媚,一顰一簇皆是風情。尤其那雙眸子,盯著人,好似要把人吸進去。
含情脈脈卻不是黃珍的本意,她生的一雙桃花眼,出挑的樣貌反倒讓她吃勁苦頭。
川扭頭就走,“跟上你就知道了。”
兩人做“老夫老妻”有十幾年,但男人的心思她永遠猜不透。
“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要見的是誰,難不成是神谷哪個長老派來接頭的,還是說
她心思百轉,快瞧不見川的身影后,這才抬腳。
山路之中,馬車行駛艱難,迫不得已,陸徽瑩與秋書下車行走。
隨之身后的是上官寧。
他一臉威武,眸子是茫然。或者說,上官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跟著六姑娘來這。
疏影橫斜,山路彎折
。
這并不是去陵墓的路,他垂下眼簾,遮住一切思緒。
前頭,陸徽瑩停下腳步。
“姑娘,就是這兒嗎”秋書人高,可此時縮的像是鵪鶉,渾身發抖,說話時哆哆嗦嗦。
眼前斷崖,沒路了。
左側密林,右側山路,隔絕金光,這里顯得陰森可怖。
就是這兒,沒錯了。
陸徽瑩能想到來這,還多虧了李元。
自己上輩子什么都不懂,但關乎李元的,樣樣都去鉆,什么都不怕。幸虧自己前世打聽的緊,還真記得,李元和神谷的人在北固山的斷崖見過面。
至于為何,如今她算是清楚了。
是想利用神谷。
想必在那個時候,李元就已經知道她是神主,于是利用她的身份控制神谷。
難怪啊難怪,陸徽瑩恍然大悟。
為何前世李元身受重傷,卻有名醫毛遂自薦。
為何自己醒悟之后給他下毒,他毫發無傷,原來,原來是有神谷暗中幫助。
“我們往密林里走。”
茂密陰冷的林子,長至腿間的雜草,初春,萬物蘇醒,這里頭難免會有些害人的蟲獸。上官率先走在前頭,佩刀拔出后,又從腰間拿出雄黃。
“清明都過了,你怎么還帶著”陸徽瑩瞧見,好奇的問。
上官道“忘記取了。”
他不過是隨口揪了一個由頭,也不指望陸徽瑩信。后者瞪大眼,“上官府里,沒人幫你洗衣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