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之聲紛紛。
李元的臉都要黑了,他看著跪著哭泣的美娘子,心中逐漸煩躁。
蠻幺見時機已到,用帕子掩住臉,偷偷的向陸徽瑩挑了下眉。
果然是生了鬼點子。
秋書還什么都不知,“六姑娘,蠻幺自請什么罪,怎么就給譽王跪下了。”
剛剛,她可是什么都沒做。
陸徽瑩拉住,搖搖頭,等著看好戲就是。
本就是李元有理,他身后的隨從樂得看這一幕,趾高氣昂的說道“蠻掌柜,你現在相信我說的實話了爺,就是她,不僅不賣我們譽王府糕點,還把我打了出去。”
那時的蠻幺囂張的很,此時知道害怕了
“有此事”
李元緊鎖眉頭,烏泱泱的一片人探頭看,他不爽卻不能斥責。
蠻幺無故下跪,又做出這般姿態,他要是說不清楚,日后百姓要怎么說他。
父皇總說,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好不容易,自己的民聲比李清歌好,卻在年初那場暴雪之中敗下。他已經落于下風,絕不能再做出有損前途的事情。
秋書的心都要緊了起來,就是邊上的看客也忍不住揪著衣服的一角,蠻幺娘子不會有事吧
芙蓉樓開后,蠻幺娘子一直樂善好施,天冷了送熱飲,天熱了贈涼茶。
而且樓里還能讓白丁進。
這在別處是不多見的,總而言之,蠻幺娘子是個好人。
“回稟譽王,有此事。蠻幺知罪,還請譽王放過樓里的人。”蠻幺沒有爭辯,直接認罪,這叫李元越發看不懂,她葫蘆里放的是什么藥。
但她承認了,這也好辦。
“打狗也要看主人,蠻幺娘子為何要趕走本王的隨從,難不成是瞧不起本王”
他步步緊逼,要把蠻幺
的罪坐實。
蠻幺抬頭,只哭不說話。
本就生的美,這份倔強多添了堅韌,像是不斷的藤蔓。
人群中一陣騷動,“怎么可能,做生意還把人趕走”
“我聽說,芙蓉樓是陸家那小娘子開的。”
“這也難怪了,陸家小娘子可是和譽王結了不小的仇。求愛不得,心生怨恨,還真有可能把譽王趕出去。”
“等下,你瞧那馬車是不是永寧侯府的”
“還真的,那這前頭站著的可就是陸家小娘子,文景郡主了先前進來時,我看是和譽王一塊兒來的,他們不是結仇了,怎么又能一塊兒”
“這可真是稀奇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李元和陸徽瑩身上來回看,都想要從中挖掘出些笑料,茶余飯后好說說。、
秋書握著拳頭,惡狠狠的說道“這些人,嘴碎的很。姑娘,叫我去把他們都抓起來,好好打一頓。”
“何必。”
輕輕的聲音撫去秋書的煩躁,“他們敢議論姑娘,這是不該的。”
陸徽瑩不是聾子,也聽得到那些話。她輕聲的哼笑,就是官府都管不住百姓的嘴,她一個沒有實權的郡主,又能阻止的了什么
再說,她若是真在乎那些人的話,恐怕早被氣死了。
“沒有什么該不該的,他們若要說,就盡管說,橫豎與我無關。”
姑娘可真是豁達,她就是做不到,所以才這般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