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陸徽瑩下意識的去摸索,直到摸到了他的臉。
她想躲開,卻被男人緊緊的抱住。
來不及開口,就聽到上頭一個疑惑的聲音,“老頭子,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沒有。”
“奇怪了,剛剛就在馬車里。難不成,真是自己聽錯了,老婆子搖頭,轉而看孫虎,她已經簡單包扎,這小孩過于瘦弱,也不知道那人滿不滿意。
馬車不算的行駛,陸徽瑩蹲的有些麻了。
她想伸一下雙腳,又想起上頭那耳朵尖的老婆子。
身上的力氣卸不掉,她整個人都端著,比進宮學禮儀還痛苦。她手腕輕輕的動了動,脖頸之后就有吹來一陣微風。
綿長溫暖,像是帶著毫毛的筆刷一下又一下的在她的背后蹭著。
她縮著脖子,外頭的馬車似乎在轉彎,急轉之下,她整個人都倒在了上官的懷里。
撲通。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撲通
打鼓一般的聲音不斷的響著,她口干舌燥,整個人都開始發燙。
“老頭子,你干什么”那老婦大聲呵斥,似乎是怕孫虎出事,正手忙腳亂將人抬起來。
車夫不敢反駁,甕聲說道“那邊有官兵,怕出事,不走那條路。”
云都有條路可以通山路,繞遠一些,也能出城。
老婦哼了一聲,“今早讓你快一些,早一些,你不肯。整個人賴在歡樓里,要不是別人把你趕出來,我想你是巴不得死在溫柔鄉,哪里還想得起來主子的囑咐。”
“你還說我,自己不也是呆在賭場里”
“李三,你再給我說一遍,老娘去賭場還不是因為你。當年就不該聽信你的鬼話,遠嫁給你,那些翩翩君子的樣子都是裝的,要早知道你吃喝嫖\賭樣樣俱全
,我怎么會嫁給你”
“又來了又來了,當初明明是你計算我。”
爭吵越發的響,從這對夫婦的話里,至少可以得出是有人針對孫虎。
不想讓他出現在云都,難不成是和西南孫文海全族被滅有關。
二哥說的果然是對的,滅族之事必有人操控,而這人就在云都。多虧了鳳仙,正好讓她撞破。這對夫婦也是云都人,但常年做著陰私事,不過從他們的對話中,得不出幕后真兇的特征,應該只是外圍的嘍嘍。
上頭的還在爭吵,上官卻忽然掰過她的手,柔軟的掌心突然被觸碰,癢的她想收回。
伸手不見五指,她整個人依偎在上官的懷里,他的胸膛溫暖有力,緊緊的抱著她。手成了宣紙,而他的手指就是筆。
一筆一劃,是“你”。
她揚著頭,正好撞到上官的下巴,手掌的字又一個完成。
“還”。
“好嗎”
她反握過上官的手,“好。”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陸徽瑩經歷過更加可怕的事情。不過是呆在馬車的夾層里,她不怕。
不過想著剛剛,著實有些好笑,上官塊頭大,一般的馬車都容不下。
大概是這輛黑車專門改過,正好容納得下他們。
在他們以指代筆的時候,馬車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