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吧。”打開門,她馬上將人扶起。
陸五郎提起宮燈,吹滅后,將門合上。
借著昏暗的燭光,陸徽瑩看清楚了屋里的人。
一身黑衣的川,還有目露擔心的黃珍,以及曹旻。
“神主,你沒事吧。”川神色愧疚,“是屬下的錯,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賊人。這些日子,神主受苦了。”
黃珍抿唇,“神主,不是他,是我。”
當時她就在芙蓉樓,聽到孟長回來說起沖虛道長的事情還未覺得是大事,這才耽誤了時辰。
曹旻氣呼呼的說道,“護法,怎么是我們的錯,明明是沖虛”
“閉嘴。”
話才說完就被打斷,黃珍怒瞪了一眼,“曹旻,你沒事就去外面望風,免得賊人來。”
“哦。”曹旻腳動了動,不是很想走。“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知道沖虛”陸徽瑩算是看出來了,這給自己下毒的傻大個還真的就是個口直心快,腦袋不會轉彎的。和川、黃珍這兩人說的太多,也只是表面上的遵崇,曹旻不一樣。
她一問,曹旻就點頭說道,根本看不見兩位護法的眼色。
“沖虛是神谷的長老。”
一言猶如霹靂,讓陸徽瑩驚的說不出話。
神谷還真的,哪里都是他的人。
陸五郎學醫的,也知道神谷的傳說,從一開始,他就張著嘴巴,目帶崇拜的看著那三人。
又聽到沖虛道長是神谷的,臉都快僵了。
“小妹,你們說的,我有些不明白。”
沖虛道長看似被陛下關在福山道觀煉丹,實際上是陛下的仰賴,朝中亦或者是安國遇到什么事情,第一個找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堪比布衣丞相,也是神谷的人
曹旻也是缺根筋,十分熱心的給陸五郎解釋。b
幾乎將朝堂上所有神谷中人都講了一遍,還特地提到了潘老。五郎的師傅,御醫院的人,幾乎全部都是神谷后人亦或者是徒弟。
陸徽瑩將瞪大眼的五郎拉了回來,他眼神中帶著迷茫,隨后指著自己,嘀咕著,“那我不也算是神谷的人了”
隨后,五郎低低的笑了起來,竟同曹旻攀談。
從谷內的醫書到神谷治病時遇到的各種疑難雜癥,從神谷出來的,都會醫術,就是精通不精通的事。
黃珍嘆了口氣,直接將曹旻拖了出去。
陸五郎也跟著出去,陸徽瑩無奈的搖頭,看了眼川,后者淡笑。
川請她坐下,這些事情都是谷內的機密,不得己不能往外說。但如今,他不說,反倒會讓神主誤會。
陸徽瑩拿起桌上的杯盞,淺笑,“我聽說淺海處有一種水母,漁民打撈時候,水母逃不脫,就會留下大量的卵。這也是一種謀求后路的做法,我明白。”
“多謝神主體諒。”
就像神主所說,遍撒種子就是神谷最后的法子。
他們早已做好找不到神主的打算,他們能死,但神谷不能。谷內長老在每年都會挑選優秀弟子出谷,云游四方,將神谷的醫術傳播下去。這樣,就算老一輩的人死了,也還有新的血液注入,沒有人會忘記神谷。
“剛剛你說,蕭景也是神谷人”御醫院的那幾個,她倒是還相信都是神谷中人。可為何,蕭景與秋侍郎他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