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拿著手里的海棠簪子,他指腹摩挲著,凸起的簪尖讓他回神。
“表哥,你沒事吧。”柳靈兒就站在院中等他,擔憂的眼眸中深情如水,“我都聽說了,萬萬沒想到,陸娘子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她走近一步,上官繞到別處。
不愿意聽,不想面對現實,她偏不讓。
死死掐著手,她哀怨的抬眸,“陸娘子就在朝州,若是想回來,早就回來同你成婚了。表哥,你不要執迷不悟了,她就是不喜歡你。”
她大聲叫了出來,讓上官一震。
“這些話我就當作沒聽到,這幾日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上官不愿多言,拔腿要走。
為什么,為什么。
看著男人的背影,柳靈兒嫉恨的想著,陸徽瑩逃婚就是事實,為什么表哥就是不信。
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的
小環拉著姑娘,夫人說了,要是上官郎君真的沒這個心思,就得快些走。免得多說多錯,反倒叫別人察覺姑娘有事。
“走吧,姑娘。”
柳靈兒一把推開她,“走什么走。”
她寶髻挽就,金鏤空珍珠步搖垂在后腰,稍動一下,就好似蝴蝶飛舞。涂脂抹粉,艷麗如山茶。
為了自己的出路,她就要搏一搏。
上官寧聽到一聲叫,轉身,錯愕的看著那花蝴蝶撲向自己。
下意識的就要躲開,卻怕人摔倒,總歸是親人,于是伸手接住了她。正紅提花絹寬袖褙子,內里是蓮花紋抹胸,通紅的百迭。一陣恍惚,他竟然覺得柳靈兒就是那個等著出嫁的女子。
她一站穩,上官寧將人推出去,十分不耐的說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說。”
除了瑩瑩,其余人身上的香味濃郁的就像是把他泡在花海里,直想打噴嚏。
柳靈
兒委屈,聲音婉轉,“表哥,靈兒只是替你不甘。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閉嘴。”上官冷淡的將手背后,看著柳靈兒就像是盯著陌生人。
“表哥,我我只是”柳靈兒呢喃,她不禁害怕起來,表哥從未如此嚴厲的看過她。
上官斜睨,“是我的錯,沒有在一開始就與你講明白。”
看在娘的面子上,他一直忍讓。
舅舅舅母無能貪財,將上官家當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他都知道。但想著只要沒有害祖母之心,府內多留他們,也不是壞事。
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這一切他不要就是。
表妹的心思,他也都知道。在當年,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已經回絕,兩人絕無沒可能,但看著她蹉跎歲月,糟踐自己,心中不免愧疚,也不想講重話傷了她的心。
今日看來,還是他太優柔寡斷,給了柳靈兒不必要的希望。
“我不曾喜歡過你,從小到大,我唯一想要保護的人就是陸徽瑩。”她是光,一束引領他的光。
“為什么”柳靈兒崩潰,“我哪里比不上陸徽瑩她不知潔身自好,追的譽王滿天下跑,是云都的廢物和花癡,你為什么喜歡她。”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陸徽瑩什么都不會
難道就是那張臉,勾的人三魂沒了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