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時辭盯著小金子看了半天,逐漸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他們一見面,小金子就直截了當地問沈修哲,證據在哪。
她這是在給沈修哲暗示。
小金子全程都表現的很怯懦拘謹,看上去心理承受能力極差,仿佛已經瀕臨崩潰。
無論是秋姐,還是郝老師,都比她更像臥底。
她把自己偽裝成柔弱的獵物,既吸引人注意,又不會引起懷疑。
負責接應小金子的紙條人,可能是廚房工作人員,也可能是后勤部的人。
公共大廳每次使用前,都需要專門布置。準備食物、生活用品和休閑棋牌。
那幾幅有問題的撲克牌,估計就是紙條人利用身份便利,提前放進這間房間的。
楚時辭以前跟大哥混社會時,曾在賭場看過場子。
那家賭場有專門負責鎮場的荷官,他們出千,客人穩輸。
這些人發牌的手法,跟小金子很像。
撲克看起來完全被打亂,荷官也按順序一張一張發。但實際上每張牌,是什么該發給誰,都在他們掌控之內。
楚時辭看不出小金子的異常,但確定她是臥底后,他就知道小金子一定控牌了。
撲克牌全部發完,小金子示意第一輪游戲開始。
沈修哲不會玩這些,他堅持玩牌,主要是考慮到臥底可能通過游戲給他暗示。
現在暗示已經收到,輸贏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玩過幾回合后,場上只剩下沈修哲、秋姐和一個不愛出聲的男人。
秋姐擺弄著手里的牌,涂得嫣紅的指甲不斷刮劃撲克,發出陣陣輕響。
這聲音像是提醒了小金子,她看看秋姐又看看郝老師,也開始局促地敲著桌面。
秋姐的拍子是準確的,小金子比她慢,像是在模仿她。
楚時辭覺得這兩個女人都不簡單。
秋姐打了個哈欠,突然開口道“要是這里有全息游戲就好了,我很久沒玩過了,有些想念。”
小金子默默點頭。
一旁沉默寡言的男人,也能難得附和一句,“自從有了全息游戲,我就很少玩這些傳統的東西。雖然現在游戲不多,都是些休閑模擬游戲,但玩起來很新鮮。”
已經被淘汰的男人,詫異地問“不算少吧,而且動作類射擊類游戲,不是很多么”
“哪有很多,市面上不就剛出五款,不是種地模擬器、送貨模擬器,就是城市漫步。”
“你沒玩過戰爭前線那廣告鋪天蓋地,到處都是。在戰爭類游戲里,它算最好玩的了。”
男人一臉茫然,“我沒聽過。”
郝老師來了興趣,“我玩過,還有勇闖恐怖谷。游戲利用了恐怖谷效應,場景內到處都是玩偶。我才玩了第一關,就堅持不住了。那段時間,我看到人形娃娃就害怕。”
兩個男人同時轉頭看向他,“還有這款游戲,我之前都沒聽過。”
郝老師見狀,還想再說幾句,秋姐突然起身打斷他。
“時候不早了,熬夜對身體不好。正好有兩間臥室,男生一間女生一間。我看柜子里還有幾床被子,睡不到床的人,可以打地鋪。”
她招呼郝老師和游戲男,讓他們幫她收拾餐桌。
楚時辭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
秋姐好像知道這里不是現實世界。
在場的幾個男人,剛剛都或多或少玩過游戲,都算是游戲愛好者。
她是故意挑起全息游戲話頭。
而根據這些人的交談,基本可以判斷出,這幾個男人不是同一年被關進來的。
他們之間可能間隔了兩年三年,甚至更長時間。
楚時辭注意到,剛才秋姐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看向哲哥。
她在通過這種方式,給沈修哲傳遞一些消息。
秋姐表現得太張揚了,很像是在幫小金子吸引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