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隔音效果很好,但架不住沈修哲是貼在門上說的。
沈承安正好站在門內,抱著小音箱緊挨著鐵門,將沈修哲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楚時辭明顯感覺他手上力度增加許多,恨不得將小音箱揉碎塞進身體里,徹底占為己有。
十幾分鐘后,門外的動靜消失,監獄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楚時辭被沈承安捧到面前,一人一箱離得很近,幾乎要貼到一起。
看著那張和老攻一模一樣的臉,楚時辭微微晃神。
沈承安勾起嘴角,露出略顯變態的笑容。
哲哥從沒這么笑過,楚時辭瞬間清醒。
蒼白的指尖輕撫著音箱外殼,男人說話時的語氣,莫名讓人心底發毛。
“他管你叫阿辭”
“他聲音可真溫柔,聽上去好像很喜歡你原來你們真的是戀人,另一個我居然愛上一個音箱”
不管他說什么,楚時辭都不吭聲,假裝自己是個人工智障。
沈承安說完咬緊下唇,每當他思考時,他都會做這個動作。
楚時辭看過很多次。
過了半晌,沈承安湊上來,似乎是要親小音箱一下。在即將碰上的時候,又嫌棄地別開頭。
楚時辭聽到他在小聲嘀咕,變態。
相處這么久,他已經看出沈承安深藏在心底的執念了。
沈修哲有的,他也要有。沈修哲做過的,他也要做。
但人不能,至少不該對音箱下手。
楚時辭沒覺得哲哥變態,他們一個音箱一個數據人。大家都不是人,為什么不可以談戀愛
等等,哲哥好像才是真人
楚時辭沉默一秒,瞬間釋然。
真人豈不是更好,人外戀很香的。
楚時辭一直偽裝成人工智障,明面上沒對沈承安給予特別關懷。
只是在他自虐到渾身是血,疼得跪地悶哼時,假裝觸發語音。靠一兩句簡簡單單的問候,把他從自我世界里拉出來。
一半是出于同情,一半是怕他失控將自己弄死。
作為一個性癖正常的人,沈承安最終還是放棄模仿沈修哲,沒有喪心病狂到猥褻小音箱。
楚時辭越觀察越覺得他是個很矛盾的人。
沈承安憎恨這具身體,也厭惡和沈修哲一模一樣的自己。
但他又會模仿沈修哲,霸占屬于沈修哲的東西。
過了一陣,沈承安開始在房間內來回走動,像是在醞釀情緒。幾次抿唇做出哭泣的表情,卻怎么都哭不出來。
他給小音箱插上電,壓低聲音叫道,“阿辭同學。”
楚時辭茫然地回答“我在。”
“有什么辦法能讓人快速流出眼淚。”
“想些悲傷的事情。”
沈承安又努力半天,最后低聲咒罵一句,“他怎么那么能哭”
說完轉頭進了浴室,指尖沾了點水將白布打濕,又在臉上抹上點水,假裝是自己哭了。
楚時辭有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