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光落下,轟隆巨響之時,四周一片雪白,蕭南是什么也看不見的。
他并不相信有人會在那時關注到自己。
那團金色絲紋撞到自己胸口胎記,快得驚人……
至于后來,城衛府軍警挖地三尺,四處尋找。
肯定是什么情況都沒發現。
很可能,他們并不清楚,想要尋找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形態?
是一滴血呢,還是一團光?
或者是一顆石頭,一株草?
那揮灑出來的潔白光網沒有罩住任何不正常的東西,注定,歐陽正的任務必定失敗。
眼前這位特事處來人,按常理來講,應該也不能肯定自己得到了東西。他的問話只是試探,或者說是想要從中找到蛛絲螞跡。
一股波動在病房之中涌現……
若非蕭南的精神突然間變得十分敏銳細膩,他根本就無從察覺,自己身體上上下下,已經被對方的精神搜查。
“沒有異常情況?”
顧君武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轉眼就恍若無事一般,問道:“蕭同學能在危機關頭還帶著張小柔同學逃了出來,我是十分敬佩的,能說說當時的具體情況嗎?”
直接問到最關鍵的地方。
蕭南面色茫然,心道這方平行世界的辦案手法倒是有些不一樣,也不知是不是只有眼鏡男辦事風格特殊。
他還記得以往看過的電影電視之中,警察詢問案情之時,總是不厭其煩的問著嫌疑人的姓名和性別年齡,惡聲惡氣的,不回答還不行。
明明都已經把別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經查清楚了。
眼鏡男所問的事情,倒沒必要藏著掖著。
蕭南不以為意,直接說了當時的情況。
怎么設計破局?怎么攻擊兩個看守歹徒?直到沖出房門的經過,他都講得清楚。
沒想過隱瞞經過,事實上也瞞不了。
離開的時候,他記得,那間血祭密室還大致保存完好。
里面的刀疤臉和胡須男兩人被攻擊的痕跡,會暴露一切隱秘。
“虎尾腳,金鋼肘?的確十分形象。”
聽完之后,眼鏡男很是捧場的贊嘆,甚至還站起身來模擬了蕭南所說的兩招散手。
倔拳腳帶風,打得房內風聲呼呼,動作維紗維肖,似乎當時就在現場一般。
“元江一中教導的是神意鍛體基本拳法,應該沒有這種兇狠的殺招吧?不知蕭同學在哪里練會的?”
“主要是在家中看過父親書稿,自己瞎琢磨練會了。當時心急,出手也沒個輕重。”蕭南郝然:“打傷了人,沒問題吧?”
其實還打死了一個,蕭南沒說,對方也不在意。
“沒事,那長生會的賊子血祭邪神,罪大惡急,怎么對付都行。”
顧君武搖頭失笑,很是善解人意:“真是好險,若是讓那獸頭怪物逃出別墅,不知有多少人會遇害。
幸好城衛府人員及時趕到,及時滅殺掉……只是震蕩光波實在太強,差點讓蕭同學受傷……”
蕭南都有些佩服了。
這人彬彬有禮,完全不象是在審問嫌疑人,而是跟一個朋友一樣跟自己隨意聊著天。
自己明明感應到了熾烈惡意,此時都有些懷疑是不是錯覺。
這是一個虛偽的家伙……
蕭南暗暗做了評價,更加小心提防。
正在這時,對面的眼鏡男的聲音時輕時重,變得縹緲起來……
蕭南的眼皮子不知為何就變得沉重無比,一股濃濃的倦意從心中涌現。
好累,他在說什么?
蕭南心中一驚,心知對方終于圖窮匕現,先前直覺示警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