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南問完話,四周一片安靜。
陳初生醒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說了些什么,臉色一下就變得蒼白,身體癱倒在地。
他囁嚅著嘴唇,全身發抖。
只是伸手指著蕭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林安國一邊退,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凸起來,怒聲嘶喊:“不……不是這樣的,都是你,都是你在暗中誘導,你用精神禁術。”
似乎是找到了理由,林安國眼睛血紅著,一個箭步挾著狂猛勁風,直沖蕭南。
他的手臂肌膚變得烏黑,五指膨脹如同胡蘿卜一般,打得空氣轟隆做響。
這是他苦練二十余年的大摔碑手。
這一次出手,比起上次在武技考核之時,更是有些不一樣。
看那如喪考妣的模樣,也能明白,這家伙已經瀕臨崩潰。顯然發現自己已經沒了生機,發瘋了。
“豈有此理。”
全場噓聲之中,就有一聲冷哼響起。
緊接著,“嘩嘩”浪濤聲入耳,所有人看到主席臺上出現一片藍熒熒的水波。
那水波只是一現形,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化為一道匹練,狠狠的抽在前沖的林安國腰腹之間。
喀啦啦一連串爆響。
林安國慘叫一聲,身體應聲拋跌,重重摔出十余米遠。
落在地上之時,已是七竅噴血,全身軟成一團。
“嘶……”
眾人齊齊驚凜。
這顯然是骨頭已經被打成碎末,一身修為化諸流水。
此時的林安國,除了還剩下一口氣在茍延殘喘,基本上沒多少救治的必要了。
救回來,也是一個廢人。
蕭南愕然轉頭看向主席臺,就見到那本是笑吟吟的蘇玉晴,此時面帶嚴霜,長身而起。
在他的印象里,這位阿姨總是笑吟吟的,往常還會拿秦霜和自己開玩笑,一點也沒有長輩的派頭。
她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小南你打回來啊,連女孩子都打不過,我都替你丟人了。霜兒,你出手太輕了,打了七巴掌,都沒把他打哭,真是沒用。”
記憶中的小小蕭南總是很窘迫,然后頂著鼻青臉腫的腦袋,落荒而逃。
到后來,他甚至都不怎么愿意見到這位阿姨。
在那溫和的笑容之下,他感覺對方就是一個魔鬼。
女兒這么兇悍,就是她教出來的。
家風和淵源一脈相承,總是不會出一點錯。
當然,剛剛這招碧波掌,也是令人驚嘆。
離著有十多米遠,一掌打出,氣勁如浪凝實厚重。
極其巧妙的打碎林安國全身重要骨頭,并沒有傷到他的內臟,也免了他當場身死的下場。
這種攻擊力和攻擊距離倒也罷了,控制入微的掌力,才是其中亮點。
是五品還是六品,蕭南看不清楚,只知道,這位不著調的蘇阿姨,比唐芷萱還要強大。
當然,旁邊還有一個人,也能給他很大威脅感,那就是坐在那里如同木塑泥胎的李元琛。
這位李家家主,此時一言不發。
似乎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
“孫校長,我身為校董,是怎么也看不慣這種害群之馬的作為,就越俎代庖的出手了,你沒意見吧?”
蘇玉晴重新恢復平靜,坐了下來,語氣中似乎有著些微歉意。
但事實上,誰都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其中多少還有著敲打一下孫校長的意思在內。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孫仲禮嘆息一聲,搖了搖手冷然道:“蘇女士就算不出手,我也容不得他……帶下去吧,關押起來,上報教育部請帝國仲裁,依法懲處。”
這話一出,基本上就等于判了林安國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