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啊，這一次省試，我特意來你們東南行省，為武科省試助威，沒想到竟然選對了地方。能見到三關超等的學生，真是不虛此行了。”
顧東廷一改先前的黑口黑面，此時笑容溫煦，全然看不出半點激進派的影子。
他指了指底下場地中或震驚，或歡呼的學生，又道：“你們東南行省的教育成果很不錯，不埋沒好苗子，能出人才。不管方式如何，總是有著可取之地。有這番局面，想必你也花了不少心思。”
這話當然是客套話，當不得真。
程中南知道這一點，但至少人家肯跟自己說客套話。
近年來，各大高校精英風、實戰風越吹越盛，強者恒強的口號喊得震天響。對于這種局面，他心里也急啊。
如今的形勢，顯然不再是以前那種可以混日子，隨意糊弄得過去了。
引領一省教育，海量資源散了下去，高考之時沒有亮眼的成績，那他有什么資格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之上？
這一次蕭南考出了三關超等的成績，已然可以確定是全國最頂尖的水平，為東南行省增光不少。
等到明天各省武科高考成績全部出來，不出意外的話，很可能就是本屆全國高考狀元。
這種意義是巨大的。
其至，比多上數十考生考上名牌武大，還要引人囑目。
“都是蕭南同學自己夠努力，當然，還有元江一中全體教職員工的努力。我這個教育廳長，是沒起到什么作用的。”
程中南去了憂心，這時候謙虛起來。
“你啊你，該是你的功勞，誰也搶不去。”顧中廷心情也是很好。
“對了，那考生叫蕭南是吧，無論是精神，還是氣血和武技，都很是了得啊。我在這個年紀，比他是遠遠不如了。不知他有沒有興趣到帝都進學，以他的實戰水平，去河洛武大，其實是最好的。”
“這……”
程中南轉頭看了看旁邊不遠處的寧如月，有些尷尬道：“顧部長，其實，那位蕭南同學已經被東海大學黎校長親自收歸門下了，聽說當時還發生了一件趣事。”
“黎老前輩啊，那……也很好了。”顧東廷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卻沒有過份表露出來。
他雖然心系母校，想為河洛武大招攬學生，卻也只是順口一提，并沒有強求的意思。
倒是程中南所說的趣事，讓他很好奇。
程中南笑道：“你猜怎么著，這位蕭南同學在元江一中的武技老師就是清寧學園大四畢業生，是云溪的學生。本來早就把他列入特招考察階段，不出意外，是要進入清寧學園的……”
“是啊，任憑是誰遇到了他，都會忍不住愛才之心招入門下的吧，云溪倒是運氣好。”
“她是運氣好，眼光卻不好……”程中南哈哈大笑起來。
“……”
底下的考試仍在進行，高臺上卻已經不再關注了。
剛剛蕭南的考試成績一出來，再看看其他人的考試，簡直是索然無味。這些人如今還坐在這里，沒有離場，也只是出于禮貌罷了。
……
蕭南并不知道，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小名人，在元江府的那些事情，有心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對于考試成績，他自個兒其實并不太過在意，總的來說，還在意料之中。
內心深處，他還是隱隱覺得，自己的境界其實有些偏低了。
身上這么多底牌，都差一點沒有拿下三個超等，有些丟了穿越人士的臉。
不過，回頭一想，又覺得很正常。
這個世界的武道比前世走得遠了太多。
前生的一些經驗，真說起來，用處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大。跟這個世界的天才相比，自己也并沒有什么優勢。
“蕭南，恭喜了。”衛蕓蕓顯得活潑了許多，笑顏如花。
她一旦解開了心結，完成了宿愿，就仿佛搬開了身上的一座大山一般，此時方才見著一些青春少女的味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