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他能說出什么建設性意見來,沒想到卻是出了個餿主意。
別說射箭了,對方雙槍舞將起來,那團黑色絲芒纏繞身周,他們的槍芒、錘勁都打不穿,一接觸到不是歪掉就是被攔阻。
真的是普通士卒的勁箭,恐怕連他的衣服都沾不到。
所謂異術,什么是異術,就是不講道理的一種神奇法術。
岳飛也感覺有些尷尬,就不該讓吉青這莽漢發話。
這人沒讀過書,沒什么見識,只是忠心耿耿,勇力驚人。
跟在身邊當個親軍護衛還行,讓他出謀劃策卻是想多了。
“行了,楊將軍那一箭,很可能是巧合,此事可一而不可二,我先前看了,就有不下十余箭射在昌平王殿下身上,一點用都沒有。”
岳云不滿意了,直接喝令吉青回列。說起來,對方是背嵬親軍騎兵首領,屬他管轄。
岳銀瓶在一旁糾結著,想要開口反駁那一箭不是巧合。看著滿臉威嚴的岳飛,不知為何心里一虛,又把話吞了下去。
蕭南正想出陣請戰,就聽到岳云這么一說,又見岳飛微微點頭,他心下一動,就又靜了下來。
估計有許多人都是這樣想的,竟然沒有一人發現自己那一箭的精神力加持。
自己說出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等等看。
張憲手臂纏了白布,有血跡滲出,他向前一禮道:“元帥,那員小將用出的功夫,應該是金國國師普風嫡傳,聽說普風身具妖法,能呼風攝人。”
“這樣就不好辦了。”岳飛也有些撓頭。
如果是武藝相拼,他自己出馬的話,那是十拿九穩。
可是里面夾著邪門異術,真打起來,勝負不可知。
身為統軍元帥若是有個閃失,這一仗也不用打了,直接敗局已定。
“銀瓶,不知你家師尊可在附近,能否請她過來?”岳飛突然轉頭問道。
在他的印象當中,那位老道姑可是會道術的,對付這等奇門異術剛剛好。
“回父帥,師父年前就在雪山之巔閉了死關,這些年可能都不會出關的。”岳銀瓶也是無奈,又拿眼看向蕭南,心里急死了。
可偏偏以她的身份不好舉薦,說了也只能壞事。
指不定會被父親想到私情上去,那可就糟了。
倒是自家大哥說了效果會好,可那岳云卻不知為何,傻乎乎的。完全看不出來那一箭的厲害么?
不但是岳云,連張憲、王貴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啊。
“元帥且勿擔憂,要對付那員小將,易如反掌爾。”
前列一個文士站了出來,滿臉正氣凜然。
“哦,王先生可有妙策?”
出列的是王佐,他輕撫長須,笑道:“元帥之所以覺得為難,是因為不知那員小將的身份。他自稱昌平王殿下,應該就是金兀術收養的義子。據在下所知,金兀術唯一的義子就是潞安州陸登后人。”
“真有此事?”
帳內眾人全都驚異。
王佐笑道:“當初潞安州被金兵所破,節度使陸登夫婦雙雙自殺殉城,留下半歲嬰兒,正被其奶媽照料。金兀術敬佩陸登壯烈,就收養了嬰兒為義子,并帶著那乳母回了金國……正好,這位乳母跟在下乃是同鄉相識。
那昌平王殿下,當然就是陸登之子陸文龍,他受到蒙蔽,并不清楚國恨與家仇。只要有人與他說清往事,必能讓其歸宋。”
“原來如此,王先生想去金營策反他?”岳飛聽到這里,也大致明白了王佐的想法,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兩軍交戰,也不要把金國兵馬看得太過愚蠢啊,怎么混得進去?
“元帥可是擔心,在下不能取信于金人?這事簡單,只要大造聲勢打我一頓軍棍趕出軍營。當然,在下身上還得掛點彩頭。”
話一說完,就抽出隨身長劍,斬向自己左臂。
這人出手很快,說著說著,臉上還掛著笑容就開始自殘。連岳飛都沒想到這一招,竟是來不及攔阻。
“不可……”大賬中響起一片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