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事件讓原本的弦斷了線,美好得不真實的相處終于鮮活起來。
林知漾也沒了再散步的心思,十月末的夜風漸大,吹得她瑟瑟發抖,郁澈明明穿得更少,卻偏要在樓下繞彎子不肯上去。
冷白的路燈光打在水泥路上,路燈下兩道人影,不遠處傳來孩子嬉戲的叫鬧聲,吵得原本朦朧靜謐的月光一晃。
上樓后要做什么事情不言而喻,但郁澈這會連跟林知漾說話的心思都沒有,心緒亂成一團,還怎么做別的。
直到林知漾連打三個噴嚏,揉著鼻子,委屈巴巴地說“我有點冷”,她才愿意上樓。
在電梯里摘下口罩和帽子,郁澈才發現原來某個人一直在忍笑。
所以,剛剛那幾個噴嚏是凍的還是憋笑憋的很好笑嗎
她涼颼颼地看了眼林知漾,對方如川劇變臉般一秒嚴肅,昂首走出電梯,插鎖開門。
趁她拔鑰匙的功夫,郁澈從旁進去,手剛伸到開關上,便被林知漾攔住。緊接著是關門聲,她被她一把抵在門上,嚇得倒吸一口氣。
林知漾胡鬧時還不忘護著她的腦后,即使在黑暗里,也能想到郁澈此時眉間皺起川字紋的樣子。
但郁澈沒有開口訓斥她。
林知漾的聲音懶散卻輕緩,“剛才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
“沒有啊。”林知漾輕笑,貼過去用鼻尖愛戀地碰碰她的鼻尖,循循善誘“那就是吃醋了。”
“也沒有吃醋。”郁澈果決地說。
殊不知這樣斬釘截鐵的回答,在林知漾看來有多欲蓋彌彰。
“那為什么那么大的反應”
僅是看到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篤定她是那種人,又或者說,郁澈想借此試探她是不是那種人。還翻起了舊賬,拿林知漾上回半夜離開的事情來嗆她。
這完全不像郁澈會做的事情。
被她近在咫尺的臉迫得緊貼著門站立,郁澈惱她霸道,后腦被林知漾的左手仔細護著,那一貫以來的溫柔又撫得她毫無脾氣。
腰側同時被桎梏在對方掌心里,這姿勢讓她不大舒服,然而掙扎無果。
她的長睫撲閃,素來冷淡的雙眸在黑暗里望著獨屬于她的光束。咬了下唇,想說,我只是替你難堪,覺得自己不被尊重而已。
沒有生氣,更沒有吃醋。
我也沒有立場。
才啟唇吐露出一個音節,便被趁虛而入,對方堵住了所有她不想聽的話語。
滾燙的氣息灼得郁澈不自覺仰起長頸,她聽見林知漾和自己的心臟極速跳動,血液從心口流動開來,蔓延全身。
背部緊貼在冰冷的門板上,周身火熱,剛才回來時還有一絲冷意,現在額邊卻開始出汗了。
林知漾放在腰側的手忽輕忽重地揉弄,郁澈被迫承受著,不時發出細碎的聲音。
黑暗里,林知漾停下來,聽見郁澈隱忍的喘息聲,在她發燙的耳畔喑啞地問“搞嗎”
紅暈還未來得及退下,又頃刻間鋪開,她萬幸此刻沒有開燈。想起自己強加在林知漾身上的齷齪,現在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過度的難堪讓郁澈命令的話語無力又可憐,“不許跟我說粗鄙的話。”
她看不見對方的臉,但清晰感覺到林知漾彎起唇角,聲音里盛滿笑意,“就要說。”
半月沒有見面,林知漾想她想得厲害,剛開始便沒收住力道。
郁澈就是再能忍也招架不住,哀婉地喊了聲“疼。”
她此前在此事上從不示弱,舒坦或是難受都絕不開口,后來被林知漾一步步教成這樣。
沒有答話,林知漾的憐惜和愧疚都放在動作里,后面的耐心與柔情幾乎把冰川烤成了滾燙的沸水。
最后關頭,郁澈忽然強撐著在林知漾的左臉上重重咬了一口,才甘心跌回床上。
她閉上眼睛自己平復。
林知漾伺候得手臂都酸了,毫無防備之際被偷襲,當即怔住,先是笑問“為什么”。繼而想到上回因為郁澈碰她樂高而咬人,恍然大悟,“郁老師這算不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以為郁澈還在氣半月前那晚。
聞言睜眼,眸子里方才盈滿的水光微閃,郁澈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緘默不語。
林知漾當她默認,“好吧,那我們打平了,以后可不許再偷襲了。”
無聲嘆了口氣,郁澈“嗯”了聲。
林知漾在她身邊膩歪夠了,“我去沖個澡。”
郁澈又用方才的目光看她,林知漾這回心領神會,賣起慘“我被你咬傷,好疼,今晚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