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樣的郁澈,正是她最怕的郁澈,她寧愿看她冷冰冰的樣子,也不想看見郁澈失魂落魄的樣子。
林知漾的手心極度溫暖,像陽光一樣要把她融化,她的話誘惑力很大。郁澈極力想說服自己,眼前溫柔專情的林知漾是真實的,她的感情也是真實的。
然而郁澈卻牽動了唇角,低聲道“如果你身邊有別人了,就不要來跟我說情話。”
她以為她可以接受不純粹的感情,只要她不當真,不計較,就不會覺得難受。
但不是的,林知漾說的每句話她都當真了,她也很難控制住對林知漾的占有欲。
這個人太美好,像陽光一樣籠罩在她所有不美好的夢里,幫她驅走過無數次陰霾。
她怎么愿意別人共享呢。
一點點也不想。
林知漾困惑地問“什么別人”她堅定地說“我只有你。”
不想再跟她裝傻,郁澈搖頭,說出的話像刀子“我有潔癖,很怕臟,如果你要跟我保持現在這種關系,就請你尊重我。”
林知漾自認從來沒有不尊重過她,郁澈這話說的有些難聽,好像她多不干凈一樣,仿佛她說的情話全是鬼話。
她被批判得臉發熱,抓住重要詞眼“我們現在是哪種關系”
她想郁澈給個明確答案。
郁澈卻跟她打伏擊,淡淡地“你說是什么關系,就是什么關系。”
林知漾笑了聲“我要說不知道呢。”
郁澈冷然地看著她,并不接話。
林知漾不知道她怎么了,這幾天糾纏下來,她的困惑漸漸化作迷惘,“我把周三改在周四,你生氣了,我明白你有你的生活計劃。可這天下有多少人在做計劃時,只愿意給伴侶規劃一夜的時間呢。”
“你把我當成什么”
這句話不是質問,林知漾的語氣平靜而溫和,似乎只想要一個答案。
語言的力量一向有限,郁澈沒有很好的答案。林知漾想要的答案,一旦她說出口,就成了自相矛盾的典范。
如果她說她把林知漾當成戀人,但只愿意每周見她一次,這樣的言行與話語豈不是可笑。
郁澈只能緘默。
又是沉默。被她的態度弄得壓抑,林知漾的情緒壓不住了,“我是你見不得光的污點是嗎”
最不想聽的話被說出來,郁澈兀然被深刺一刀,心口陣陣鈍痛,艱難地解釋“我沒有這么想過。”
“不許經常去你工作的地方,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沒見過你的家人跟朋友,不能在街上牽你的手。我能做的,只是在你定好的時間點過來,陪你一晚上嗎第二天早上各走各的,甚至不能肩并肩出這棟樓”
林知漾站起來,委屈讓她靜不下心去想郁澈反常的原因,只知道自己憋屈太久了。
她很少發泄自己的不滿,總想著哄郁澈,郁澈卻有話不好好講,話里話外地說她臟。
就因為她們剛開始時,林知漾沒有好好對她,帶她上了床,現在就被判了死刑嗎
她總要暗示自己并非良人。
郁澈神情僵硬地抬起頭,只覺得什么東西堵在了胸口,剛才就喘不過氣,現在更加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