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澈趕到醫院時,林知漾正捧著熱茶聽郁安巡說話,忍著哈欠,吹了半天也沒敢讓舌頭挨上滾燙的茶水。
郁澈這一路開的快,生怕來晚點,情況有變。
即使那不可能,爸同意了就是同意了,但正因為來之不易,反而不大真切。
此刻看見林知漾,浮在半空里的光,至于被抓住裝進心里,亮堂堂的照著往昔暗淡。
她喊了聲“爸。”
郁安巡看見她高興,笑了一下,“坐會,馬上就能吃飯。”
待她與林知漾互望的小動作落進他眼睛里,他打斷問“小林,何時請你父親來一趟,有事要談。”
他既然答應她們的事,就要對郁澈負責,絕不允許郁澈被消耗感情。林知漾向他保證會對郁澈好,他還缺林家一個的許諾。
郁澈沒想到這么快,主動阻攔“爸,我們不急。”
郁安巡稍稍不悅“不急那你說什么時候”她都快31了。
林知漾趕緊說“隨時可以。”她爸無所謂早晚。
郁澈不想讓她們的感情變成被迫走的流程“等過年吧,讓林叔叔來淮城過。”
“好,就依你。”郁安巡看她心里有主意,暫時不強求,嚴肅地說“你們辦不了傳統意義上的儀式,但家長見面總是要有,很多事需要相談。”
林知漾連連稱是,“您看,您要多少彩禮”
走進病房的郁誠聽見這話,在心里連喊三遍“妹夫”,事實勝于雄辯,跑不了了。
郁安巡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戳了她一下的郁澈,“你們倆既然互相喜歡,還分那些做什么,郁家還不缺錢。”
吃飯間,郁誠悄悄給他們三人拍了張照片,發給郁欣,“姐,你有心理準備嗎”
郁欣回得快“從郁澈那天在爸面前坦白開始,我就有了心理準備。”
郁誠故作暖男“想開點,唉,沒辦法啊,我都想開了。”
“算算得有八年了,我夠累了。爸既然讓,我也認。只是她們心里恨我,比恨爸還多。”
郁誠這時候有些同情他的老大姐,“以后都是一家人,有時間彌補。”
十月開始晝短夜長,從醫院回去,外面已經黑了。
走在醫院的路上,往停車處去,郁澈主動與林知漾十指相扣,面上的喜色遮不住“往后,我什么都不怕了。”
林知漾看她高興,才敢逗她,她把手抽回來,“我怕,被我粉絲看見怎么辦,我要立單身人設賺錢。”
郁澈臉色微變,直接上手擰她胳膊,也顧不得什么矜持和清冷,“你再說一遍”
林知漾吃痛,撒丫子要跑“悍婦”
郁澈笑不出來了,拽住她的衛衣帽子,把人撈回來“老實一點”
傷才養幾天就折騰。
在外面的林知漾過于鬧騰,她在用這種方式表達開心,郁澈都懂。
但后來,車往家里開,林知漾全程話又很少,郁澈卻不懂了。
情緒難以抑制時,林知漾把車里的燈關上,在暗光下哽咽“郁澈,我好像,終于能名正言順站在你身邊了。”
她反應過來今天意味著什么。
林知漾喜極而泣,郁澈找地方把車停下,將她抱進懷里,安慰了很久。
有人哭,就總有人要負責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