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完全漆黑的環境下,聲音在他的大腦中繪制了一張完全不同的圖像。
每個生物的呼吸和心跳聲標明了各自的位置和距離,而只要它們揮動手臂,移動身軀,蘭斯洛就能從風聲中得知它們的動作。
不過布魯托可沒這種功夫,蘭斯洛的雙耳告訴他,矮人正在胡亂的揮舞著錘子和盾牌,通過這種方式試圖避免黑暗中有敵人靠的太近。
“卡拉林”布魯托著急的大吼,“做點什么”
卡拉林也是抓耳撓腮。他對這個法術并不陌生,這是黑暗術,但是驅散黑暗術需要3環以上的魔法所制造的光源,這超出了他的施法能力。
“別著急布魯托你周圍暫時沒有敵人”蘭斯洛將長劍刺入一名偷偷摸過來的怯魔的心臟,那個器官發出的聲音簡直震耳欲聾。“冷靜下來,仔細聽它們的聲音”
蘭斯洛的話對布魯托的幫助不大,但卻給了卡拉林啟發。學者在他放卷軸的褡褳里一陣翻找,終于抽出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卷軸。
他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詭異的將卷軸展開。
一陣奇怪的風吹過,蘭斯洛突然覺得心情非常愉快,讓他不由的輕笑出聲。
發出笑聲的并不只有他。黑暗中傳來了一陣白癡式的傻笑,讓人聯想到一群留著口水的弱智試圖用放大鏡點燃螞蟻的場景。
另一種笑聲則難聽多了,仿佛一個被綁在椅子上的囚犯正在遭受羽毛撓腳心的刑罰,讓人可以清晰的體會到其中包含的痛苦。
這是分別屬于怯魔和畸魔的笑聲,這種笑聲并不會造成任何傷害,也對它們的行動沒有任何影響,但足以讓黑暗中的矮人掌握敵人的位置了。
布魯托因為失明而積攢的怒氣終于有了發泄的出口,他朝最近的一個傻笑聲沖了過去,將盾牌舉在身前,抵擋任何可能的攻擊。
惡魔們的視力未受影響,這個怯魔本能的想要躲開朝自己沖過來的這個大鐵球,但嘴里持續不斷的癡傻笑聲暴露了它的位置。
布魯托的盾牌撞上了怯魔身體的側面,讓它一下失去了平衡,但緊接著矮人的錘子就讓平衡再也對它沒有任何意義。
下盤斬其實就是普通的下段橫斬,只不過矮人用出來總是正好在普通類人生物膝蓋的高度。這個動作是如此簡單,以至于矮人們就算閉著眼睛也能使出來。
怯魔一下被掀翻在地,嘴里還在不停的傻笑。
于是狂怒的矮人把盾牌拍在了那張嘴上,一次又一次,鋼制的盾牌面積足夠籠罩整個怯魔的頭部,砸到第六下的時候,布魯托感覺自己像是打碎了一個西瓜。
矮人終于從狂暴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他知道敵人已經徹底不能還手了。布魯托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豎起耳朵尋找下一個目標。
可他在這個怯魔的身上耽誤的太久了,已經沒有下一個目標了。
隨著最后一名畸魔的死亡,黑暗術的效果也解除了。
布魯托抬頭四顧,周圍惡魔的尸體倒了一地。大多都是一劍穿心,而人類騎士正以一個帥氣的姿勢將劍刃上的血跡甩干凈。
“我發現耳朵比眼睛更擅長找到惡魔的弱點。”發現大家都在看著自己,蘭斯洛笑了笑。“畢竟它們可是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