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生死關頭,這只怯魔當然不會再無視這種讓它覺得危險的武器。其它幾只怯魔也先后或是因為被絆倒,或是被不知哪里飛過來的物品砸到,注意到了之前一直被無視的寒鐵武器。
在觀眾席上的惡魔們看來,這些絕望的家伙們不過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它們對這種反應非常熟悉,但都是注定徒勞無功的掙扎。
一些矮人工匠卻暗暗的攥緊了拳頭。他們不明白為什么一開始場上的角斗士們都避開了寒鐵的制品,為什么這會兒又突然都開了竅,但它們要面對的敵人太強了,寒鐵武器的性能是否足以彌補實力上的差距,這些矮人工匠們心里也沒底。
“唉,頭疼啊,雙橋鎮的那些垃圾貨色,我該怎么處理才好呢”莫洛那賤兮兮的聲音再次響起,“恐怕只能當廢鐵直接扔進熔爐里,變成奴隸們的原料咯。”
緹嘉娜沒空理他。由于過往的經歷,這個小丑對于社交的唯一了解就是羞辱。在時機合適的時候,她會讓這個白癡為所有的冒犯付出代價,只希望那一天到來時莫洛沒有因為別的原因提前掛掉。
魅魔領主把眼睛瞇成一條細線,她不想讓人發現眼中閃過的魔法光芒。
在真實視野下,她看見場內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抱著一柄斧頭,悄悄的放在最后一個沒有拿到寒鐵武器的怯魔腳邊。
她轉頭望向觀眾席,那里有個緊閉雙眼的人類騎士,似乎覺得下方的場景過于血腥,不忍直視。
魅魔領主露出一絲微笑,隨即迅速將嘴角的弧度熨平,重新看向場內。在那里,怯魔們終于被步步緊逼的開膛魔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
一名略為高大的怯魔盡他最大努力的發出一聲怒吼,帶領幾名怯魔沖了上去。
這只怯魔抓著一柄釘頭錘,沖著開膛魔的腦袋全力一揮,卻只聽見鐺的一下金鐵交鳴的聲音,接著腹部傳來了一陣劇痛。
那名開膛魔用強壯的上肢輕松架住了釘頭錘,而腹部的兩只胳膊則將手中的匕首插進了怯魔的肚子。鋒利的刀刃左右一劃,大量的鮮血和膿水便潑灑在地上。
那名開膛魔隨手將怯魔的軀體仍在地上,扭頭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是它今天犯下的第一個錯誤。
那只必死無疑的怯魔爆發出了它身為惡魔的兇性。它拖著自己破碎的身體在地上爬行著,掙扎著舉起手中的釘頭錘,聚集起最后的力量,狠狠的砸向開膛魔的腳面。
所有的惡魔們都擁有天生的護體靈氣,如同凡人們的盔甲一般。在正常情況下,這只怯魔的臨死一擊根本無法造成多大的傷害,但開膛魔的護體靈氣在這支釘頭錘面前,就像是黃油遇到了熱餐刀,沒有起到任何阻滯的作用。
開膛魔發出一聲夾雜著痛楚和意外的驚呼。它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腳,發現那里被這一錘給砸的血肉模糊。
更麻煩的是,它感覺有一股讓它難受的寒氣滲入了身體,阻止著傷口的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