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入筑基期后,寶瓶仙法展露出了更多的神妙之處,其中一項就是修煉時會凝聚出一種神秘綠液。那液體看起來毫無靈力波動,他的靈覺也感應不到任何特別之處,小竹簡中韓天尊對這種液體也沒有什么明確的解釋,只說對植物使用或許有奇效。
不過蘭斯洛的直覺還是告訴他,此物絕對不簡單,因此他總會將這些液體仔細的收集起來,雖然修煉一整夜只能得到一小滴,到現在也已經攢了大半瓶了。他一直想要試驗下這些綠色液體的真實用途,因此在安卓林納時,他搜集了大量的植物種子,有些還是菲利涅爾幫他從奔放之野弄來的珍惜品種。
不過在那之前,他必須先把園子里的這些雜草給清理了。這項工作遠比聽上去更困難,因為雙橋鎮畢竟是一座位于深淵中的城鎮,這里的植物特別是那些自己從地里長出來的和它們在主物質位面時的樣子自然有所區別。
充滿攻擊性的區別。
蘭斯洛熟悉的荊棘是一種野外常見的小叢灌木,高度通常不超過兩尺,帶有一些惱人的小刺,但也就是阻止一些小獸啃食,最多就是劃破裸露在外的皮膚。但此刻長在他莊園小院中的絕對是另一種東西這些大號灌木的高度超過四尺,如同線團般纏在一起的莖蔓足有手臂粗,上面長著茂盛的黑色葉片。
這些葉片既光滑又堅硬,邊緣閃爍著令人畏懼的寒光,恐怕質量差一點的皮革都會被劃開,必須要穿著全身板甲才能穿過它們而不受傷害。這種植物有一個聽上去就讓人很不愉快的名字剃刀藤,下層位面最常見的植物之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最常見的防盜措施。
對于一般人來說,想要將這些堅韌的植物清理干凈,不受傷是不可能的,但對蘭斯洛來說這卻不算個太難的問題他的青云劍訣是木屬性的功法,對植物、土石的效果向來很好,唯一要考慮的就是用什么工具。
巨劍冰川顯然過于笨重,而且劍刃上有好一段都沒開鋒;手半劍霜斬要好一點,但拿來干這種園藝活兒還是有點長了。想來想去,蘭斯洛最后還是掏出了單手劍星空之擊以它的鋒利程度,甚至用不著運轉青元劍訣,一樣能完成任務。
說起來這柄神器的待遇也真是悲慘,被蘭斯洛拿到后兩次出場都是被當做工具而不是武器,如果寶劍有靈的話,估計要大罵蘭斯洛不懂珍惜、暴殄天物,不讓它痛飲邪魔鮮血也就算了,人類騎士讓它干的都是什么事啊
好在這柄劍并不能說話,所以蘭斯洛非常高效的完成了工作。被割下來的剃刀藤迅速變的又干又硬,仿佛其內部的水分在一瞬間就完全散失,蘭斯洛隨手彈出兩個小火球,便將它們燒的干干凈凈。
之后蘭斯洛又召喚出大量的藤蔓,把院子里的土徹底翻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剃刀藤的根須殘留,然后才將種子撒了下去。出于試驗的目的,他種的都是從梅藍頓伯大花園里弄來的鮮花種子,那是他在安卓林納呆最喜歡去的地方。
播下種子后,蘭斯洛又跑到房間里,無視了精靈的抗議,從浴室里提了一大桶水出來。略加思考后,他取出了裝著神秘綠液的小瓶子,將三滴綠液倒進桶中。接著他將雙手按在木桶的邊緣,里面的水在真元操控下自行旋轉,讓那神秘的液體充分稀釋。
所有的準備都已完成,蘭斯洛深吸了一口氣,手中釋放的真元流向猛然一變,從木桶中就飛出了一道道細長的水流,均勻的潑灑在小院之中。
必須要承認,人類騎士完全沒有任何種植的經驗,如果被稀釋后的神秘綠液沒點特殊的功效,那些種子多半是要浪費了,而他對此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將整整一桶水全都灑完后,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生,蘭斯洛心里不僅有些嘀咕,是不是那綠液被稀釋后失去了效果。
就在他懷疑這次的實驗已經失敗時,地面突然開始翻滾,仿佛下面有無數只鼴鼠正在筑巢。幾息之后,大量綠色的幼苗如同一支支刺破土壤的利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成熟,開出一朵朵怒放的鮮花。
在那稀釋后的神秘綠液作用下,這些鮮花長勢異常的好,院子里瞬間變的繁花似錦、姹紫嫣紅,蘭斯洛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安卓林納,置身于梅藍頓伯那讓人流連忘返的大花園最深處。
就在蘭斯洛剛要為眼前的景象感到欣喜的時候,異變發生了。這些鮮花并沒有停留在盛開的狀態,而是繼續了發育的過程鮮艷的花瓣逐一掉落,花蕊底部的球莖迅速漲大,結成一個個沉甸甸的果實,掉在地上。
很快,有些植物就全都枯萎了,仿佛在這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里就走完了一年的時光,留下一地五顏六色的果實。剩下的那些很快就再次開花結果,但重復幾次后也達到了其壽命的極限。
只有少數一些植物一直沒有枯萎,它們不停的生長,一次又一次的重復著開花的過程,直到第十次開花后,這種加速生長才逐漸慢了下來,最終停留在了盛開的狀態。
抑制住激動的心情,蘭斯洛掐出一個法決,頓時地下就鉆出了無數根細小的藤蔓,如同一條條觸手,將那些落在地上的果實卷到他面前。
自從發現可以將操控劍影的技巧用在操控藤蔓上,并且對提升神識也有幫助后,他就沒少做這方面的練習。隨著神識強度的提高,蘭斯洛現在已經能同時操控十條藤蔓了,每條藤蔓都能像自己的手指一樣靈活。
毋庸置疑,這是個非常實用的技巧,在一些特殊的場合,甚至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果實看起來一切正常,蘭斯洛隨手挑了一個扔進嘴里,發現味道酸甜可口,還挺好吃的。他又走到那些仍在開花的植物邊,確認沒有任何異常,而且看上去和梅藍頓伯里那些已經長了十年的樣品毫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