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陸太攀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反正不紋也很嚇人,紋的也正好是陸家的標示。”
“我一直都很想謝謝你。”蘇涼這時候已經換上了睡衣,躺在了床上。
聽到陸太攀的解釋,他忍了又忍,終于沒忍住還是提起了舊事。
“我聽阿昭我聽陸之昭說,你后來離開了陸家。我還以為我之后再也沒有辦法再對你說謝謝了。如果沒有你,我大概已經死在還上了。我我真的很高興,能夠再見到你,陸隊。”
“我也沒想到。”
陸太攀回應了一句。
“你是星川大學的畢業生,應該能留在海城有個好工作才對,怎么會跑到這里來當老師”
沉默了一會兒,陸太攀問道。
下一刻,他很明顯地感覺到,身側青年身體似乎僵硬了一瞬。
“沒什么,就是更喜歡當老師,能夠幫助到偏遠地區的孩子們,我會很開心。”
蘇涼給出了一個相當粗略的解釋。
其實在過去這幾年里,他總是用同樣的借口敷衍著其他人的詢問。
不,嚴格說起來,這也不能算是借口,只不過這并不是他躲避到偏遠山村來的真正理由而已。
但奇怪的是,在其他人面前總是可以心平氣和,理直氣壯的說出來的理由,回應時陸太攀時候,蘇涼卻覺得有點心慌。
謝天謝地的是,陸太攀并沒有多問。
蘇涼以為自己會很難睡著。
然而,鄉村的夜比城里要安靜許多,男人身上更是有一種讓蘇涼感到無比陌生卻又熟悉的氣息,冰冷,潮濕,馥郁,讓人想到冰雪和繁花的味道。
當初在游輪上,蘇涼曾經和陸太攀一同被困在漆黑的地下室,在那個時候,他也曾經在黑暗中依偎在當時還是臥底的男人身側。
在絕望之中只有那個人身上的香氣是唯一的救贖。
時隔多年,蘇涼終于再一次的被同樣的氣息所縈繞,不知不覺中,青年閉上眼睛,很快便睡了過去。
他不知道的是,給他帶來強烈安全感的男人本人,卻在今夜罕見地失眠了。
瘦弱的青年身上的味道很干凈。
在入睡之前,蘇涼曾經紅著臉向自己借了浴室和肥皂用來清洗身上的灰塵。
也正是因為這樣,睡在被窩里的時候,陸太攀可以清楚的在蘇涼身上嗅到跟自己十分相似的味道。
就像是他用味道覆蓋了對方一般。
陸太攀也不知道為什么,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的身體莫名有一些躁動。
第二天陸太攀是因為門縫另一側傳來的淡淡的香氣而驟然驚醒的,從床上一躍而起的時候,陸太攀全身的肌肉都是繃得很緊。
很明顯房子里還有其他人,但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竟然沒有及時醒來。
蘇涼已經不見了蹤影,被窩里只殘留著一絲很淡的溫度以及青年身上那種特有干凈暖香。
陸太攀立即下了床。他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一點一點地走出了房門,然后便看見了客廳飯桌旁那個圍著圍兜,正在忙碌的背影。
“蘇涼”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