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深,一名老者正在院落之中的一所木屋里點著燭光,手中從容不迫地織著一件毛衣。
那老者發須皆是銀灰色,可一雙眼睛卻不見老態,目光灼灼,恰似孩童那般清澈。
他就那樣淡定的織著手上的毛衣,眼眸之中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慈愛。
忽的,院落之外的陣法傳出些許波動。
一襲月白色的衣裙駕駛著飛劍,一下子便沖進了這院落之中。
而后踹開了大門,滿是憤怒的沖到了老者的面前。
“老祖有人欺負我”
聽著這一聲嚎叫,老者不禁嘆息了一聲。
唉,他這后輩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著實是不沉穩。
明明是個水土靈根,可是這性子,卻比那些尋常的火靈根修士還要暴躁。
他想不通,性子跟靈根毫無瓜葛也就算了,做事,還毛毛躁躁的。
稍有不如意,便是直接來尋他。
唉,大抵是他早些年,看這后輩冰雪可愛,給寵壞了。
不過都幾十歲的人了,這還有的救么
大抵是沒有了。
唉,也就這樣湊合著過吧,還能扔了不成。
“小事,都是小事,來,霜啊,來試試這件毛衣。
唉,你看看,你又穿得那么少了。
都跟你說了,你是個水靈根修士,不要一天天的把那玄冰鐲帶在身上。
今天又去打架了吧這玄冰鐲雖是法寶,你這樣用也不是個事兒。
回頭記得扔宗門那雪山靈脈里蘊養幾年,否則又得碎了”
“我不,老祖我是真的被人欺負了。”
林宏濤淡定的看著手上的毛衣,他感覺挺合身的“誰欺負得了你吶。”
林皓霜頓時氣鼓鼓的開口道“老祖,我跟你說,今天那人特囂張,他居然敢在我面前跑了。
我,我還找不到他,不過那人肯定還在泉湖里頭,老祖你幫我找找,不用你出手我自己揍他。
我今天找半天了,都沒找著”
林皓霜絮絮叨叨許久,見著自家老祖如此淡然的態度。
頓時轉過頭來開口道“老祖,你怎么這樣對我,是不是心里沒有我了
難不成我爹生了個弟弟妹妹,你打算去養個新的曾孫了。”
林宏濤長嘆一聲“你爹都七百多歲了,咋生,生不出來了。”
言語之間,還有些許惋惜。
“行了,仔細說說,出了什么事兒了。”
林皓霜頓時興致勃勃的說出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而后咬牙切齒道“老祖,居然有男修膽敢偷窺泉湖,一定是陣法出漏洞了,你快去看看。
哦,對了,還要記得把那男修找到,讓我好好的修理一頓”
林皓霜滿臉興奮的說著,卻沒發覺她家太上老祖聽著聽著,臉色愈發的古怪了起來。
泉湖有男修偷窺這事怎么那么耳熟呢。
隨后他轉念一想,哦,就可不耳熟么。
這不就是掌門一道那獨特的訓練方法嗎
當初他金丹期的時候便知道這事兒了。
那白啟就曾經被上一任掌門踹到了泉湖里頭,那時候他孫子知道這事,還樂呵呵的跑去看呢。
結果也被掌門那老東西踹了下去,擱那兒被墜流打了個半死不活的,跑過來和他抱怨。
后來他都成了門中太上長老了,那個白啟也這樣對他徒弟。
只不過他的徒弟體質有些特殊,是庚金之體。
都不用白啟踹下去,自個兒就在那墜流底下待了三個月才走。
怎么這幾十年過去又來了,掌門一脈又收人了是么。
哦,對,是收了個,還是從他手里頭搶的那個天木靈根。
可是那天木靈根,不是個女娃娃么
哦,懂了。
想起掌門一脈的德行,林宏濤頓時領悟了一切。
可看著眼前氣勢洶洶,誓要追查到底的后輩,他嘴角一抽,又不知如何開口。
他要怎么告訴后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