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院內。
此時已經考完兩場,每場衛書都是早早答完交卷,只待鑼聲響起,他就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吃飯、休息。
“郭老,您看看這兩篇文章如何”一名男子拿著衛書的試卷說道。
這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這次府試的主考,臨江府同知盧子良。
至于他口中的郭老,是這次府試的副考,府學的郭教授也就是校長。
“哦”郭教授放下手中的書,接過衛書的試卷認真看了起來。
作為府試的副考,郭教授當然知道考題是什么,因為考題就是他出的。
片刻后,郭教授看完了兩份試卷,點評道“雖說文筆還有些稚嫩,可明顯是一塊璞玉,只要加以打磨,前途不可限量。”
“我和郭老的想法一致。”盧子良點了點頭。
“還有這字跡,不但工整,而且隱隱已有大家之風,更是難能可貴。”郭教授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笑呵呵的道。
他們做學問的人都知道,一個人就算再有天賦,想要把字寫好,必須勤加苦練,一天都不能懈怠。
“郭老,把他直接招入府學如何”盧子良問道。
他身為同知,監管著臨江府的教育,發現了衛書這樣的好苗子,自然不能放過。
幾年之后,若是衛書能夠金榜題名,也是他不小功績。
郭教授看出了盧子良的想法,沉思片刻后說道“倒是一個好建議,就是不知地方的縣學肯不肯放人。”
大齊國官辦學校很多,每個府都有府學,縣里有縣學,都城還有國子監,可好苗子卻沒有那么多。
若是他們直接從縣學把人家搶來,雖說他們官職比人家高,可日后見面難免尷尬。
“他是哪個縣的生員”郭教授問道。
“郭老放心,我都查過了,他出自榆林縣,但并不是縣學的生員,而是在青陽鎮鴻鵠書院就讀。”盧子良解釋道。
“鴻鵠書院,鴻鵠書院。”郭教授輕輕重復了兩遍。
隨后猛的一拍桌子,高聲道“我想起來了。”
“郭老,莫要如此激動。”盧子良勸道。
他真怕這個老人家一下子過去,若是如此,他真的無法交代了。
本來這次考試的副考是府城的學正,可不知為何,郭教授非要前來。
郭教授雖說官職不高,可其在臨江府文壇中的地位無可撼動。
本來郭教授可以到京都國子監去任職的,可他毅然決然拒絕了,一直留在臨江府府學培養學子。
這種行為,得到了臨江府文人學子的一致贊揚,他的學生更是桃李滿天下,臨江府的知府和巡撫,都是他的學生。
正是因為他的原因,整個臨江府文化昌明,享譽整個大齊國。
“激動了,激動了。”郭教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胡子。
“鴻鵠書院我知道,他們的院長叫洪學智,是一名舉人,當年我點撥過他,算是有半分師徒情義,我修書一封給他,應該沒有問題。”郭教授解釋道。
“那真是太好了。”盧子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