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接過,從里面拿出了三枚銅錢,看了秦池一眼將錢拿在手中搖了起來。
三枚銅錢掉落秦池腳邊,安諾蹲下看著卦象,手指在不停的敲擊。
動作與剛剛那老道并沒有什么不同。
秦池不解的看著她,倒是沒有開口打擾她。
然而安諾看著那三枚銅錢,手指越動,面色越難看。
見她越來越不對勁,秦池終于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你怎么了”
“噗”
安諾突然吐出一口血,染紅了地上的銅錢,也染紅了秦池的靴子與衣擺。
秦池看她捂著頭倒在車上痛苦的樣子,連忙將人抱在懷里,自己坐在車板上,讓安諾躺在他腿上。
“讓我看看”
趕車的吳叔也聽到了后面的動靜,連忙控制住了拉車的牛,起身走到兩人身旁。
拉起安諾的手腕把了下脈,借助著車上微弱的光線看清了她蒼白的面容。
他頓了一下,詢問秦池剛剛發什么什么。
秦池如實相告。
聽完,吳叔沉默了一下,一邊從衣袖內拿出藥給安諾吃下,一邊將診斷結果說出來“她的脈象很亂,元氣虧損嚴重”
“而且她腦子本來就受過損傷,突然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才會疼痛難忍”
“我給她吃了緩解疼痛的藥,現在麻煩的是她體內失控的內力,需要趕緊回去給她施針”
喂完了藥,吳叔點了她的幾個穴道,連忙回到了趕車的位置。
“抱好她,我們趕緊回去。”
秦池沒有話說,抱著懷中人的手明顯用力了不少。
“去你家”
他娘睡著了,回去就動靜太大容易將人吵醒。
吳叔將馬車在自己家門口停好,本來想下車幫秦池把人抱下去的,結果還沒伸手就見秦池抱著人下了車。
見他眉頭緊皺,吳叔也沒說廢話,直接打開院門取下車上的燈在前面帶路。
將人放在吳叔家的客房,秦池動作很輕的將被安諾抓著的手從她手中抽出來。
這邊安頓好她,吳叔也在房內點燃了好幾盞油燈,拿著針包走了過來。
“幫忙將油燈都拿近點”
施針可不是小事情,一不小心扎錯了,搞不好人就沒了。
秦池抿了抿唇很快速的將油燈擺在了床周圍。
昏暗的空間一下子亮了不少。
吳叔摸了摸安諾的脈象,開始施針。
每扎下一針,他額頭的冷汗就多了些。
十七針扎完,他整個人都與水里撈出來的沒區別了。
“行了,守著等取針吧”
接過秦池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吳叔松了口氣
目光落到床上安安靜靜躺著的安諾身上,忍不住多了幾分敬重“這小丫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我還是第一次在除了你父親以外的人身上看到如此雄厚的內力”
上次給她看診感覺還未有如此明顯,這次小丫頭內力暴走,給她施針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秦池眼眸動了動,看向吳叔輕聲詢問“您與她比,如何”
吳叔苦笑著搖了搖頭,盡管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他不如這小丫頭內力雄厚
“單純比內力,我在全盛狀態的她手下撐不過一刻鐘”
這是他曾經在這小子父親手下堅持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