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看一張或許有些難猜出來這是什么,但所有的紙張連在一起,拼成了一副巨大的畫之后,錢晁一眼就看懂了。
做了那么多年的綢緞生意,他也并非是只懂談生意。
錢家的那些機器,錢晁對他們的了解并不比那些修機器的工匠們少。
他身手撫過這些宣紙,也顧不得安諾還在旁邊,轉到安諾的位置正對著這幅圖紙認真研究了起來。
越看越心驚,越看越著迷。
甚至在移動了兩步察覺有人擋住自己的路之后,錢晁抬手就將安諾推到了一遍。
安諾
看著面上表情變幻莫測,逐漸入魔的錢晁,她只能無奈的往旁邊撤了撤。
此刻的錢老爺子已經完全陷入了圖紙的世界,根本察覺不到外界發生了什么事,與他說話也是白搭。
安諾找了張椅子坐下,見小桌子上放著糕點,便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先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
從大清早的忙到現在,雖然中午吃了飯,可到了這個點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直到將書案上的東西都看完,錢晁才回過神來。
見安諾有力無氣的趴在桌子上,錢晁略微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兩聲。
“讓安姑娘久等了”
“你再不看完,安某就要餓死在這里了”
糕點又硬量又少,一點都不好吃。
茶壺里的茶錢晁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部都讓安諾拿來充饑了。
見她這個樣子,原本有一肚子疑問的錢晁把想問的問題統統憋回了肚子里,沖著外面喊到“錢慶,弄點吃的來”
安諾擺了擺手,蔫蔫兒的開口“有什么上什么吧,安某不挑食”
她現在只想填飽肚子,餓的胃都有點疼了。
“是屬下的錯,這就傳膳”
錢慶不好意思的開口。
天剛黑的時候他就想來問這兩人要不要先用膳了,結果安姑娘不知道在寫什么,老爺一個凌厲的眼神給他趕了出去,示意他不要進來。
里面沒傳來動靜,他就只能在外面等著,誰成想這一等就等了一兩個時辰。
好在錢家的小廚房內一直備著吃食,安諾讓有什么上什么,錢慶便挑著現成的給他們送了過來。
兩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
兩人連大廳都未移步,直接在書房內解決了晚膳。
吃完飯,安諾才終于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等安諾緩了口氣,錢慶便迫不及待的從一摞宣紙中抽出了幾張紙。
這幾張紙上畫的是同一個物件,錢慶覺得他有些看懂了,和卻又什么都沒懂。
安諾看了畫紙一眼,淡然出聲“這是什么錢老爺先不用管,如今重要的是能不能把東西做出來”
“能”
錢晁肯定的點了點頭。
“錢家有自己的木匠和鐵匠,平日里就負責維修錢家壞掉的織機”
這些工匠常年與織機打交道,對織機本身就有著一定的了解。
安諾給的圖紙又格外的詳細,如果這樣都做不出來的話,他們錢家可就白在綢緞這一行混那么多年了。
“能做就好”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安諾才算松了口氣。
她接下來的計劃,這些機器是關鍵,如果連第一步都邁不出去的話,還是早點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