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的聲音低的不能再低了。
可安諾的耳朵多靈敏啊,哪怕是喃喃自語的一句話,也沒有逃得過她的耳朵。
她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不應該啊
顧及著秦池的身體弱,她用的已經是最溫和的一套針法了。
前兩次她施針的時候這小子也沒喊疼,怎么同樣的針法換了一個人他就叫著渾身疼痛了
“今日既然你趕過來了,還是你來吧”
猶豫了一下,秦池小聲的開口道。
安諾無奈的點了點頭“行吧”
誰扎都是扎,這針扎上起了就行。
樊英已經在他的房間內備好了水,安諾找出放在浴桶旁邊的藥物和金針等,將藥水倒進了浴桶之內,然后金針泡入提純后的酒精內消毒。
做完這些,她轉過身背對著秦池開口道“進去吧”
如今的秦池對這一環節早就習以為常了,利索的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將自己泡入了藥水之中。
直到身后窸窸窣窣的聲音消失,安諾才轉過身來,將消毒后的金針全部取了出來然后浸泡在了褐色的藥水之中。
過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安諾取出了第一根金針,動作很輕的刺入了秦池身上的某處穴位。
接著是第二針,第三針,每下一針她都會觀察秦池的表情,見他沒什么不適才會繼續下一針。
直到最后一針下完,安諾退后一步看向他問道“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秦池半瞇著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他很舒服。
金針刺破皮膚的那點痛感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相反,金針入穴之后,那種暖洋洋的感覺反而緩解了他經脈斷裂的疼痛。
安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了起來。
不應該啊吳叔又不是怎么都不懂的新手
將她困惑的樣子收入眼底,秦池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見。
他趴在浴桶邊緣低聲開口“可能是吳叔下針的力道太重了吧”
剛回到房頂的吳叔
敢情他就一專業背鍋俠是吧
這剛解決完徒弟的事情,一轉頭這小子又扔了一口大鍋給他。
那小丫頭不在的時候,老子給你扎針你咋屁話不放一個呢
小丫頭剛回來,你就開始在她面前賣可憐了。
臭小子做事一點都不厚道。
然而為了這小子的幸福著想,這口從天而降的大鍋他還不得不接。
吳叔憋屈的蹲在房頂上吹冷風。
下方,剛剛把鍋甩給吳叔的某人抬起了趴在浴桶邊緣的小腦袋,看向安諾輕聲開口“我可以等你回來之后再針灸嗎”
他渾身上下都在抗拒著吳叔為他針灸。
“不行”
盡管美少年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非常惹人心疼,可安諾還是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秦池的身體不能熬太晚,這對他的恢復會非常的不利。
眼見少年眼底目光暗淡了下來,安諾頓了下開口道“但是我可以回來早一點”
大不了就速戰速決唄,反正山上的寨子也沒幾個了。
“這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