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榕或許也是明白這一點,才從未動過在外面再弄出來一個繼承人的想法。
他是秦榕唯一的孩子。
他出了這樣的事情,秦榕要么主動擔下自己教導無方的罪名,交出兵權替他贖罪。
要么大義滅親干脆對他不管不問,全部罪責由他一人來承擔。
前者晉王府失去兵權,以當時皇家和晉王府的關系,沒了兵權的晉王府會面臨著什么不用多說。
后者,晉王府保住了兵權卻失去了唯一的繼承人,晉王也會至此落下一個冷血無情的名聲。
無論秦榕怎么選,這一局都是皇家贏了。
“晉王府發展至今,身后累計了無數追隨者,關系錯綜復雜,這兵權自然是不能交出去的。”
并非他們舍不得這天大的權勢,而是當今皇上非善類,晉王府有那么多的親信,若是將兵權交了出去,無疑就是把這些親信的性命交了出去。
便是他秦池真的死了,這兵權也是不能交的。
“我原本已經做好了就此喪命的準備,卻沒有想到在行刑的前一晚,吳叔帶來了一位長相與我有八九分相似的少年。”
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他再說安諾也能猜到了。
那位少年代替秦嶼上了刑場。
秦池沉默著點了點頭。
這件事是他心里的一個結。
皇室的那場陰謀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他在自己的敵人膝下承歡了十幾年,厭惡自己的父親十幾年,便是出去了他也無顏面對秦榕。
他一心求死,并不想有人再為他喪命。
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吳叔直接打暈了他,將他身上的衣物與那少年身上的衣物做了對換,把他帶了出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不在京都了。”
而那個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至此,世上再無晉世子秦嶼,有的永城縣的秦池。
“吳叔告訴我,那少年的父親曾經是我父親麾下的一名副將,因為那少年長的與我十分相似,那少年的父親去世后我父親對他頗為照顧。”
據吳叔說,他父親還偷偷去看望過那孩子。
秦池露出一抹苦笑。
“長了一張與我相似的臉,這是他的福,也是他的禍”
軍中時常有人前去看望這對孤兒寡母,為這對母子的生活了保障的同時,也在那孩子的心中埋下了一顆從軍的種子。
他最終還是走了他爹的老路,投奔了秦家軍。
至于村子里傳聞的他在鎮上給人家當書童,不過是他怕他娘擔憂而扯出來的借口。
因為那張與世子極為相似的容貌,那少年很快就在軍營里混的風生水起,甚至被秦榕破格調到了身邊教導。
“我出事的消息傳到軍中之后,這個與我同姓的少年就提出了要用他自己將我換出來的建議。”
所有人都說他長的像世子,那么找個機會讓他頂替了世子將世子換出來豈不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
然而這個提議剛提出來就遭到了秦榕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