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才不回去顧及他的心情怎么樣,走程序一樣的與這三人打過照顧后就在三人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關于她失蹤的前因后果安諾早就在信里和段鏵交代清楚了,這會見面倒是不用再重復一遍了。
“愛卿這一年來過的可還好”
對上姜帝的視線,安諾端茶的手微頓。
“尚可”
何止是尚可。
她要是再不恢復記憶,晏國的經濟命脈都快被她把控住了。
嗯,晏國最難啃的那塊硬骨頭在她面前也快沒有什么秘密了。
晉王府有多少暗樁,暗地里的兵力到底有多少,在各國安插了多少細作,有分別是那些人她現在一清二楚。
若是她有心想將這些勢力全部拔了,晉王府不死也得殘了。
姜帝有心想問問她這一年都經歷了什么,可看她這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樣就知道她不會全盤托出。
看著少年清冷的模樣段鏵微微嘆了口氣“出宮后回一趟安興侯府吧,你失蹤了一年他們也都挺擔心的。”
梵一是安興候最小的兒子這件事朝中知道的人不算多,卻也不少。
她和安興侯府眾人的關系算不得親日里沒事也很少回去,這也就導致知道他們這一層關系得人偶爾也會忽略掉這一點,因此外面基本上沒人知道她是安興侯府的小公子。
“臣曉得了”
安諾微微點頭。
君臣倆相處的倒是如同好友一樣,可偏偏有人就是看不得這和諧的一幕。
段律丹看著坐在他對面無論什么時候都面容平靜的少年突然出聲“國師突然班師回朝,難道不該給眾朝臣和父皇一個交代嗎”
“幾十萬兵馬在邊關駐扎了一年,這其中的開銷想來國師應當心里有數”
“如今你說撤兵就撤兵了,非但沒有為朝廷謀取一絲利益,反而給晏國許下了不與其為敵的承諾,國師,你的所作所為很讓人生疑”
段律丹的一番話讓原本還算氛圍和諧的御書房安靜了下來。
氣氛在一瞬間冷凝。
主位上的段鏵看了眼這個自己最為寵愛的兒子,微微皺了皺眉。
段律書輕輕敲擊著桌面的手微頓,溫潤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冷意。
段律宣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甚至還希望這個二愣子能夠把事情鬧的越大越好。
被所有人用不善的目光盯著,段律丹微微垂眸,眼底閃過一道陰鷙的光芒。
又是這樣,只要有梵一在的地方,他就什么都不是。
憑什么,他才是皇子。
他就是見不得梵一受人矚目,輕而易舉的就讓所有人都圍著她轉。
一片寂靜中,安諾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送到唇邊的茶水。
啪嗒一聲,茶蓋被蓋回了原位,安諾放下茶盞看向他輕笑出聲。
“三殿下主戰,想來是非常有信心能夠帶領著將士們取得勝利了”
段律丹面上指責的神情一僵。
他連戰場都沒有上過,有個屁的信心。
“國師莫不是忘了,你才是主將”
休想將話題扯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