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能傷了主子的女子,定然不一般。
心里有了想法,她不敢耽擱,當即匆匆離去。
厭一神經大條,還是她親自守著主子安心。
而她走后,院中的安卿兮嫌棄的敲了一下青梧的頭。
“想什么吶這些藥材藥性溫和且不相沖,怎么可能死人而且啊,我只是想用它入曲釀酒,到時藥效還會揮發,對身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青梧眼睛一亮“真的嗎這么神奇那奴婢可以第一個喝到這藥材酒嗎”
安卿兮刮了下她的鼻子,“小饞鬼,要想配比出口感宜人的藥酒曲,是要反復嘗試無數次的,起碼七日呢。”
主仆二人這邊鬧邊正經的,竟直接忙到了寅時,打開天鍋的鍋蓋,一陣濃郁又帶著藥香的香氣蔓延。
云層似潑墨般,其中又糅雜了絲絲的雪花,繪成了浩渺夜空。
紅色的廊檐上搭了幾枝嫩柳,灰白的墻上高掛著燈籠,地上映著主仆二人匆匆來去的倒影。
這一派安靜,卻被院外傳來的一陣急促腳步聲打破了,緊接著,有人闖進了千落院。
“安南辭,你又藏了什么酒勾的小爺做了場夢,睡都睡不安穩。
這香氣連天的,是不是你家酒窖炸了”
正站在院中間端著一壇酒準備去煎酒的安卿兮
她看著顏渚白,將酒壇子遞給青梧,用袖管擦了擦額角的香汗。
“顏公子深夜來我這院子,有何貴干”
睡眼朦朧的顏渚白早就傻了眼,一聽到那嬌俏靈動的嗓音更是頭皮發麻,只抬手抓了抓臉,瞬間醒了神。
“我我我我走錯地方了”
深夜到女子的住處,這可不是君子所為,更何況,這還是他兄弟妹妹的院子。
他低下頭倉皇而走,可走到院門外,又哭喪著一張臉慢悠悠的退回了三步。
安卿兮歪著頭瞧他,他的身影隱在黑夜和紅色的燈影里,令人瞧不真切,只能看出猶猶豫豫的,像個來回擺動的狗尾草。
她嫌棄“又怎么了”
顏渚白搓著手,不敢靠近,隔著老遠的喊著問她“那個你院子里是什么酒”
這酒香氣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酒蟲,饞的他心癢癢,若是喝不到,他定然會難受上好幾天的。
安卿兮挑眉叉著腰“想喝”
顏渚白點頭如搗蒜“想想想。”
瞧著這壇子里的酒,安卿兮思索了會給青梧遞了個眼神。
青梧領會,抱著壇子走向顏渚白。
安卿兮揚聲道“顏公子,這酒還未煎,但濃度可不低,乃是我蒸出來的第二道。淺嘗即可,可不要貪杯。”
顏渚白抱著酒壇,被香氣鬧得近乎昏了頭“好好好。”
他拔腿就走,又聽著安卿兮在身后喊他“顏公子,喝了我的酒,明兒個可要寫一份喝后感受送來的。”
顏渚白根本沒有聽進去,只滿口答應,滿意的離去。
翌日天光乍亮時,安卿兮收到了一封信。
信上寫
縣丞陳冠禮因貪污罪名入牢,現已被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