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一時之間只剩了老夫人、楚葉柔和秋霜姑姑。
老夫人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由秋霜姑姑攙扶著坐回去。
“這盛京人突然涌入潯陽不知是喜是憂。”
楚葉柔走到她身邊,一臉的憂心“母親,讓卿兮拜入白宿眠門下,也不知道對不對
本不欲讓卿兮與盛京的人過多接觸,可是如今,卻是與我們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老夫人寬慰道“世間萬物都逃不過命理二字。
換個角度看,此事也不見得是壞事。”
她輕輕嘆息一聲,“卿兮性子灑脫,越想困著她她就越想逃離。
她的脾性和盛京的幾位也并不相合,如今讓她多接觸盛京的幾位,或許能起到令我們意想不到的效果。
屆時,她會從心底里抵觸盛京也說不定。”
楚葉柔心里的不安,卻沒有被這幾句話抹平。
可事到如今,她只能相信老夫人,只能壯著膽子一試。
回到千落院的安卿兮將與柳依依的賭注說給了青梧聽。
青梧震驚的一炷香都沒有說話,最終只默默地取來了絲線和白色絹布放在了安卿兮面前。
安卿兮嫌棄的將絲線丟的遠遠的“你不會是想讓我練習女紅吧你還不知道嗎這對我來說,比登天還難。”
哪一次不是得把手扎成篩子才能繡出來一個狂亂風的四不像
青梧瞥她一眼“那你說,還能怎么辦
小姐你什么時候才能讓奴婢省點心吶,奴婢一會兒不跟在你身邊就出了這么大的事。”
“安啦安啦。”安卿兮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那絹布,認命的先在上邊畫上了栩栩如生的鴛鴦。
“急什么不是還有半月時間嘛。她故意激我,我總不能真的膽小如鼠任她諷刺取笑吧
這一次啊,要么讓她輸得心服口服,要么”她輕輕嘆了口氣“我就任她處置唄。”
反正她臉皮厚,而且結果還未可知呢。
就是這荷包她是真的一萬個不想送,想起宴桃花那張嘴臉她就來氣。
青梧瞧著這畫,再次感嘆一句“若是您能將作畫的天賦分一點給旁的就好了。
這花朝節啊,每人可選取三項才藝比試,這作畫你應當可以獲勝,只是這其他的根本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啊。”
安卿兮不滿的戳了戳她的臉,道“怎么就沒有拿得出手得了實在不行,我就比誰長得好看也行啊。”
她開著玩笑,青梧卻根本放松不下來。“可惜了不是,根本就沒有這一項比試。你啊,還是先繡個荷包出來吧。
潯陽城人盡皆知你是半個廢材,奴婢也不好替你繡,以免落了柳依依口舌。”
她快速的穿針引線將針線遞到安卿兮手里,安卿兮慷慨就義一般的狠狠一針刺了下去。
青梧
“小姐。說實話,您這動作不像是繡鴛鴦,倒像是宰鴛鴦。”
安卿兮
她郁悶的瞧青梧一眼,伸手去攆人“得,你也別在這杵著了,有那么多時間,去取我黑匣子里的話本親手送到蘇媚兒手上去。”
這種時候了,怎么還老給她添堵。
青梧撇撇嘴,強忍住說教的沖動,取了話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