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瓶生骨膏,怎抵得上未知的驚喜。那丫頭騙子身上的秘密,還得抽絲剝繭的一層層剝開才好,”
千落院。
安卿兮正坐在塌上,雙腿蓋著布衾,低垂著頭抿著唇一言不發。
長發隨意散落,她身形單薄的靠在角落里,看起來令人心疼的緊。
安南辭到時,瞧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他走上前,看著眸中含淚的程璐魚和一臉急切的青梧,心里隱隱猜到發生了什么。
他堆起一個笑臉,走進去笑呵呵的道“安小六,你送我的麋鹿正在院子里撒歡呢,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啊。”
聞言,安卿兮稍稍抬了抬頭,
秋水無塵的眸子里少了幾分靈動,多了幾分令人心疼的脆弱和憔悴。
嬌小的身子微微聳動,安南辭頓時緊張了起來“安小六,你別哭啊”
安卿兮一抬頭,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樣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她癟著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嗚五哥,我的腿不能動了,它不能動了。”
從一早清醒想翻個身開始,她就發覺這腿沉重無力,根本無法挪動。
半個時辰的功夫過去了,竟是半分好轉都沒有。
她趴在安南辭肩膀上哭“連麋鹿都可以撒歡的跑,我現在卻像個廢物一樣只能坐在這。”
為了哄安卿兮開心,正抱著灰兔小缺兒走進來的青梧頓時站在門前,不知是該進還是該出。
瞧了一眼懷里靈動的兔子,她嘆了口氣,還是選擇了將它放回了籠子,喂了一根胡蘿卜。
“你這蹦蹦跳跳的模樣,還是也不要讓小姐見了吧,免得她徒增傷感。”
程璐魚站在一旁看著哭著的安卿兮,也跟著輕聲抽泣了起來。
安南辭拍拍安卿兮的背,又看看程璐魚,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青梧。”
他煩躁又急切的喊了一聲,“去請大夫。”
青梧趕忙應了匆匆出了府。
沒多久,厭舞進了千落院,瞧著安卿兮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冷著臉將生骨膏遞了過去。
“主子讓我送這生骨膏給六姑娘。”
她承認這安家姑娘生的的確是好,身體好端端的時候靈動神氣,如今受傷嬌弱的模樣更是讓她一個女子都為她可憐。
可是她還是從心底里不喜歡她,這般驕橫大膽對主子不敬的女子,她實在是生不出好感。
她所欣賞的女子,當是畫出那聞所未聞的兵器圖紙的人。
“生骨膏宴兄當真把生骨膏送給我家小六”
安南辭面色狂喜,接過生骨膏打開蓋子就嗅了起來。聞到那一股淡淡的清香后,忙不迭的道“過會兒我親自再去謝他,宴兄這個兄弟果然靠譜。”
“生骨膏”安卿兮眨了眨眼,鴉羽般的長睫上還掛著淚珠輕輕顫動。
她也曾聽過這生骨膏的名號,只是這晏新寒竟真的愿將這么名貴的東西送與她
她不由得悄悄咕噥一句“他和五哥的感情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