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輕笑一聲,幽幽嘆息著向著臥房走去。
“眾星環伺,霞光漫天。
蛟龍盤旋,神光盡明。
若看紫微,且待九鳴。”
這幾句,卻讓晏新寒的神色越發陰沉起來。
顏渚白瞧著,更是深深嘆了口氣,默默的又坐回了秋千上。
他咕噥道“正是因為那老道士這幾句話,害你多次置身險境,好多次都走到了鬼門關,差一步就進了閻羅殿。”
他搖頭“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那紫微二字,他怕是存心想讓有心之人害死你。”
紫微星,指帝星。后面那個九字,所有人都自動代入了九殿下晏新寒。
晏新寒神色莫名,暖陽微光傾灑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半面朝朗半面陰翳。
不知過了多久,他勾唇冰冷道“這般言辭,我從不信。”
甚至他從不信命。
就算是老道士能窺破天機,就算他確是帝星,可那皇位,他并不向往。
從三歲起,他在皇宮受盡父皇寵愛,卻步步殺機四伏。
他是所有皇子的眼中釘,是所有妃子眼中最大的目標。
天堂地獄之間他不斷輪轉,更甚者
他攸的攥緊拳頭,冷聲吩咐“去桃林酒館,帶兩壇桃花醉。”
在暗處待命的厭一走出來,應了一聲快速去了。
顏渚白坐在秋千上,想要靠近晏新寒,卻又不敢。
一眾皇家表兄里,他最喜和晏新寒親近。能讓晏新寒主動要酒喝,就代表他心里是真的難受的緊了。
他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站起身來,忙不迭的道“我去喊安小五做點下酒菜來,酒要是到了,你可得先給我留一半啊。”
安南辭那里,正在和楚葉柔老夫人撒嬌。
他得知安卿兮和那柳家女打了那么大一個賭,忙不迭的來告狀了。
若是從前,他定會站在安卿兮這邊,不敢給她添亂子。可就在一炷香前,那個丫頭竟然讓丫鬟去二哥那誣陷他喝花酒,害得二哥把剛給他的一千兩銀子又收了回去。
想著銀子,他一臉的肉痛,拉著老夫人的手正色道“祖母,安小六那性子你也清楚,她定然是輸不起的。
可若是要她贏,她這文不成武不就,琴棋書畫樣樣都不行。”
楚葉柔瞪他一眼“你妹妹哪有這般。”
安南辭抓抓臉,又跑過去楚葉柔撒嬌“娘,小六是從您肚子里出來的,她什么德性你還不知道嘛。
現在白大人也要養傷,閑得很,不如就趁此時機,將安小六送過去拜師吧。”
楚葉柔不滿的戳了下他的額頭“兮兒這傷還未好,怎能拜師。”
安南辭嘀咕“宴兄可是把生骨膏都給她了,這傷怕是用不了幾日就好了。”
“生骨膏”老夫人沉思著,和楚葉柔對視一眼后,道“待我問過白大人的意思,再做定奪吧。”
安南辭一喜,忙不迭向外跑“得嘞,孫兒這就去請白大人。”
走到院外,安南辭卻和顏渚白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