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行云流水般在紙上作畫,時不時的還瞧一眼下方的人群。
更多的時候,林微南發現,她的目光,是落在他們三人的方向的。
可是她在看誰呢
晏新寒的問題在他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繞,他也一遍又一遍的在問著自己。
他無法否認自己心里對安卿兮的情感,可是他又不知道該不該暴露這一點,不確定這份情感,能不能說出口。
臺上的安卿兮明媚陽光,她和他見過的所有貴女都不一樣。
她總是大大咧咧的開著玩笑,卻也會像個普通小姑娘一樣撒嬌從樹上掉下來也會哭鼻子。
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因為想摘樹上的柿子,爬到樹上摔了下來,還因為被他瞧見了惡狠狠的哭著鼻子警告他不要說出去。
當時他就在想,這到底是誰家的姑娘,沒有規矩膽大包天。卻又靈動的輕而易舉就能讓人把她放到心上。
思來想去,他還是沒有回答晏新寒的話,而是獨自喃喃道“那盆墨菊價值千金,宴兄今日送的慷慨。”
聽聞卿兮沒有帶信物,他也匆匆命祝陽回府取了名貴花卉,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當看到易容后的厭一帶著墨菊出府時,他就消了這個念頭,那盆玫瑰就那樣被扔在了那顆柿子樹下。
顏渚白聽他這樣說,也跟著附和“可不是嘛,那盆墨菊可是陛下賜給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又命人送來給表哥的。
可是今日,就這樣便宜了安小六了,白白給她充當了信物。”
他瞧了眼晏新寒,悄悄后退一步,小聲嘀咕道“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那安小六傾慕與你你不躲著也就算了,如今還上趕著幫她。
表哥,你可真是越來越不像你了。”
“卿兮傾慕宴兄”
林微南嗓音無波無瀾的問出聲,平靜的神情下,那顆心忽的顫了一顫。
顏渚白走過去勾住他的肩膀,好笑道“你竟是不知道”他一臉的八卦興趣,“來來來,兄弟給你好好說道說道。”
聽完,林微南面上的笑意不減,一雙溫潤的眸子里,卻滿是茫然的冰冷。
他只望著臺上的安卿兮,待安卿兮望向臺下的一瞬間,四目偶然對視,安卿兮沖他揮手笑了笑,他卻只能苦澀的擠出一個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即使他知曉卿兮和柳姑娘對賭一事,知曉卿兮那般說法有意氣用事之嫌。
可知曉卿兮主動將她和晏新寒的名字放在一起時,即使那只是個謊言,也足夠令他心生艷羨,心底沉悶。
更何況
卿兮她真的為晏新寒繡了荷包。
可是今日,卿兮她果真會把荷包送給宴兄嗎不知不覺,他掌心竟沁出一層薄汗。
“時辰到,諸位姑娘請展示作品。”
夫子的聲音響起,八幅畫一一亮相。
毫不例外,安卿兮又成了最特別的那一個。
幾位姑娘多是畫的牡丹荷花丹青水墨,瞧上去百花爭艷,爭奇斗艷,濃墨重彩的仿佛能惹來蜜蜂蝴蝶停落。
可唯有安卿兮,她的畫卷是通篇的黑,也不是大篇幅渲染的花。
那黑不似墨深,線條也不似丹青水墨粗厚,只用了一支筆,就畫出了深淺不一富有光影色澤的畫。
“這這畫上是畫的誰啊這公子好生俊俏。”
“不是說比試題目是花嗎這安姑娘怎么畫的是一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