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戲謔的看著沈妄,而后略帶不滿的嘀咕“現在江湖上的小輩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個個都不懂的尊老了呢”
沈妄
他不滿的皺起眉頭,可僅僅只是閉了閉眼的空隙,卻發現躺椅上的老人忽然不見了。
他心下一驚,后背一涼,整個人被點了穴道,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而潯陽書院里,此時的楚復禮正坐在那里捧著一卷書看著。
晏新寒幾人端坐在書齋里,幾人正在等待著不知去向的安卿兮。
青梧和蘆花等在書齋外的回廊里,大氣都不敢出。
青梧更是一臉的為難。
明明自己對小姐的去向心知肚明,可為了小姐的安危著想,愣是一個字都不能說。
等安卿兮帶著程璐魚入了書院后,路過的幾位公子小姐都紛紛瞧著她笑。
“這就是安家姑娘今天入學第一天,又遲到了呢”
“可不是嘛,聽說七年前她第一次入學,也是遲到了足足半日,被罰在大雪里背詩呢。”
安卿兮瞧著那幾人,有些無語的皺起了眉頭。
“我現在只是一個陪讀而已,遲到怎么了”
難不成,外公還會專門停堂等著她
可等到了書齋外,她才發現,果然是她太年輕了,想的太過簡單。
她抱著兔子,出現在書齋外的第一時間,書齋內十幾名學子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了她身上。
安卿兮
“外翁”
輕輕喚了一聲,楚復禮總算是抬起了頭。
瞧著安卿兮身后的程璐魚,他招了招手,慈祥道“囡囡可是為了給外翁多找個學生才晚到的”
安卿兮瞧了眼程璐魚,眼眸一亮,竟是直接接過話去“正是如此。”
她撒謊從不臉紅,這么一副靈動的模樣卻是逗笑了書齋內的公子們。
“安家姑娘可真是好看可愛”
有個瘦弱的公子說了這句話,安南辭的目光頓時落在了他身上,刀子一般,仿佛要將他開膛破肚看看他有什么花花腸子一般。
那公子霎時間就低下了頭,害怕的還往后挪了挪。
程璐魚卻是扯了扯安卿兮的衣袖,不滿道“卿兮”
她不能陪在這里讀書,她還要快些回府,好好央求爹爹
安卿兮央求的看著程璐魚。
雖然外翁脾氣好給了她臺階下。可是若是璐魚沒有留下忽然離開的話,這落在外翁眼里就是實打實的撒謊了,到時候懲罰起來,那可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程度了。
“璐魚”
她輕聲撒著嬌,程璐魚終于還是不忍心,輕輕點了點頭。
“罷了,就留在這里幾日吧。”
楚復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講起課來,要比一般夫子幽默風趣一些。
可這還是無法改變安卿兮聽嗑就頭疼的事實。
他在上邊滔滔不絕,和學生們談笑風生,而安卿兮就坐在晏新寒右側,左手撐著下巴睡得昏沉。
“夫子。”
忽然,顏渚白舉起手來,一臉壞笑道“夫子,安小六睡著了。”
而與此同時正在睡覺的,還有安南辭
一聽顏渚白這么大的聲音響起,他不耐煩的揉了揉耳朵,撐著桌案就站了起來。
循著聲音走到顏渚白身后,他搭著顏渚白的肩膀,打著哈欠道“修業結束了你不是說要看飛天舞嗎走,小爺帶你翻墻出去。”
潯陽書院不可無事外出,每半月才可放人回家一日。
這翻墻更是禁止的事情。
早在安卿兮遲到的時間里,楚復禮就讓教習夫子將潯陽書院的院規給說了一遍。
本來是想讓安卿兮受罰,可顏渚白沒想到半路竟然會殺出來一個安南辭。
他頗為頭疼的推搡開安南辭,察覺到夫子的目光,他紅著臉道“你你說什么夢話呢休得胡說。”
生怕安南辭再說出來什么驚人之語,他趕忙推搡著他回到桌案前坐下,而這時候,安卿兮也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