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兮立刻從被子里探出了頭來,輕聲安慰她“無事,我在,莫怕。”
青梧和蘆花雖然已經回了安府,但是這學院周圍還有她的暗衛,出不了什么事情的。
想了想,她還是坐起身來披上一件外袍,輕聲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
程璐魚擔憂的也跟著起了身,“不行我不放心你”
這時候,外邊卻響起了一道輕咳聲。
聲音很小,卻被她們二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程璐魚一愣“這這是”
安卿兮直接跳下床榻,沉聲囑咐“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穿好繡花鞋,她借著微弱的月光探路走了出去,遠遠的便瞧見了站在月色下的晏新寒。
公子身如庭松,面若曇花,只是單單站在這夜色里,就是人間絕色。
夜間風涼,她攏了攏身上的衣袍,走了過去。
“宴公子這夜深人靜闖入女學子院,傳出去,可不太好聽。”
晏新寒瞧著面前矮了他一頭多的小姑娘,瞧著她外袍隨意的搭在身上只穿了一身里衣的模樣,忽然問
“你平日里夜間面見男子,都是這幅模樣”
發絲微微凌亂,絕色的臉下是弧度優美白皙的天鵝頸。
小姑娘身形嬌小,因著年齡關系,身段雖不是多么玲瓏有致,但也已經是初見雛形。
安卿兮疑惑的低頭瞧了瞧自己,而后不解道“這副模樣怎么了不行嗎”
這不是挺好的嗎
正這般想著,就見晏新寒忽然拉開袍帶,而后將外袍脫下披在在了她身上。
安卿兮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滿腦子都是晏新寒剛剛用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解開袍帶的樣子。
裹在身上的衣袍因為太長而打在了地上,鼻尖還縈繞屬于晏新寒身上獨有的氣味。
安卿兮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沒頭沒腦的道了句“我又不冷”
“冷”
晏新寒冷笑一句“安姑娘莫要自作多情,在下只是看不下去你這衣衫不整的模樣罷了。”
“夜見男子,怎可如此不知自重”
他本也不是什么注重陳規的人,不然也不會名滿盛京的紈绔。
可是在此刻,不知為何,他竟變得有些拘泥起來。
甚至自己都不解為何這般的多管閑事,多此一舉。
“我不自重”
安卿兮氣的重重吸了一口氣,而后拿起晏新寒的外袍狠狠的向著他的頭頂扔了過去。
卻被晏新寒伸出手攔在了半空,而后面無表情的又披在了她身上。
他不再過多廢話,直接了當到“三日后的庭審,我希望你能去到府衙,為白宿眠作證。”
安卿兮退后一步,煩躁的伸出腿踢向他的小腿。
晏新寒沒有躲,結結實實挨了這一腳,目光緊緊落在安卿兮臉上。
安卿兮消了心里那口惡氣,這才沉聲問
“那對我有什么影響那“黑影衛”會不會對我伺機報復你能保證我的安全”
晏新寒沉吟片刻,重重點了頭
“當然。
有我晏新寒在世的一天,就會護你平安無隅。”
安卿兮深呼一口氣,而后又神色凝重道“那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黑影衛負責它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