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她們還要提前和白宿眠對上一對,以免中途出了岔子。
天光乍亮,大牢里火把和燭火的光交相輝映,雖然明亮,卻仍舊給人帶來一股陰森之感。
安卿兮第一次踏進這地牢,只覺得空氣中彌漫著的氣息難聞至極,地面潮濕的也令人不舒服。
尤其是對上牢里那一雙雙或兇神惡煞或迷茫安靜的眸子,她不禁芒刺在背,緊張的抿著唇一聲不吭。
因著有些消息不方便讓程璐魚顏渚白知曉,所以二人只能在客房和林子琛對坐著等。
牢房里,三個人密談許久,內容無人知曉。
待庭審正式開始之時,已是巳時。
因著白宿眠品階不低,庭審之時,并未對百姓開放。
廳堂之上,只坐著晏新寒和顏渚白林子琛,還有破例而來的程璐魚。
程晉安醒目一拍,一派嚴肅。
白宿眠就那樣跪在廳堂,等待問話,那副模樣,卻不禁讓程璐魚想起了那時跪在院中的自己。
“白宿眠,殺害白風亭一事,可有證據要呈上來”
白宿眠沒有回話,只是抬眼看向了坐在晏新寒身畔的安卿兮。
不是他性格愈發孤僻,也不是他無禮。
而是來之前,安卿兮在他的茶水里,下了可以讓人暫時失聲的藥。
“大人。”
安卿兮走出來,不卑不亢,沖程晉安拱手作揖。
她緩緩道“大人,小女可以為白大人作證。
如若不信,您可以去天下第一樓向蘇樓主取證。
想必她樓中的暗衛,可以為我作證。”
她神色自若,一身凌然正氣,傲骨凜然,仿佛并不明白自己這舉動到底代表了什么,又會將自己陷入何等的險境。
程晉安看著安卿兮,蹙起了眉頭“卿兮,你確定你當日目睹了一切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啊。”
他生的國字臉,一身正氣,板起臉來時,甚至古板的有些駭人。
安卿兮抿唇低下了頭,余光淡淡看向了晏新寒的方向。
長袖下的手蜷縮又舒展,她心跳如擂鼓,卻不得不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堅定道“回大人,小女確實看到是另一人在白大人茶水中下了藥,自捅一刀后跳下窗口。”
她說的是事實,也明白今日庭審之后,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后果。
她再次抬眼看向了晏新寒,后者沖她輕輕點了頭。
只希望,宴桃花能說到做到,護她安然無恙。
而程晉安嘆了口氣后,當堂宣布“白風亭一案,今證據確鑿,白宿眠無罪釋放。”
醒木一拍,一錘定音。
府衙外擂鼓聲陣陣送他們離開,安卿兮剛一踏出府衙,卻被晏新寒忽然拉住了手。
“你”
她正想抬手揮過去,就見晏新寒神色凝重的沖她搖了搖頭。
而這時,程晉安也強硬的拉著程璐魚走上了府中的馬車,任由程璐魚怎樣掙扎都沒有用。
“卿兮卿兮”
程府馬車駛離,安卿兮想到了什么,一直到馬車消失都沒敢回應程璐魚的話。
直到安府送了一十二位護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