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便見題紅和拾翠正服侍在旁。
題紅和拾翠見她醒了,忙伺候著她穿衣,她問起來,這才知道,這里已經是懋王的別苑,昨晚到的,到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至于外面,雨停了,那些璇璣教反賊已經被捉拿了幾個,并派人大批人馬將這附近給排查過了。
題紅笑著說“現在可算是放心了,那些壞人都被抓了”
拾翠“還是得留心著,你看外面都是侍衛呢,不能掉以輕心。”
烏苔“殿下呢”
拾翠“剛才吩咐了我們幾句便出去了。”
烏苔便沒再問,知道他必然是忙著。
聽那意思,是捉了幾個活的反賊,估計是要審問的。
題紅和拾翠見烏苔醒了,便命人送來了早膳,兩個人伺候著烏苔吃用。
正吃著,就聽外面動靜,好像是侍衛把人給攔住了。
烏苔正納悶,就聽有人喊道“烏苔,烏苔,是我”
烏苔頓時聽出來了,那聲音是自己四堂姐。
她便讓題紅過去看看,題紅很快回來稟報,說是三嬸母和四堂姐葉青玥昨晚上也遭了罪,匆忙從山下跑下來,如今走到半山腰,已經是人仰馬翻疲憊不堪,馬也跑了,身邊只剩下兩個家丁。
烏苔一聽,便命人將她們請進來了。
等這母女二人進來,烏苔也是意外,葉青玥堂堂一個世家小姐,如今釵歪鬢斜,衣裙臟污,頭發上甚至還沾著枯葉和茅草,至于她三嬸母,更不必提,臉上甚至還有擦傷。
這兩人見到烏苔,眼淚就往下落“烏苔,幸好找到你們了”
烏苔當即命題紅拾翠趕緊帶著她們去梳洗了,換了衣衫,又給她們準備了點心攢盒和茶水,給她們吃用。
這母女兩人洗漱過后,哪里顧得上其它,拿起來就吃,狼狽至極,所謂的世家貴女風范,真是半點看不出了。
等兩人吃了差不多,三嬸母率先哭訴起來“昨晚上,正睡著,突聽到炸雷之聲,自是唬了一跳,就有懋王府侍衛來叫我們,說是庵中不不安全,要讓我們盡快離開,可我們想著,這黑燈瞎火的,又能去哪兒,便去找了庵中師太,想著好歹熬一晚上,誰知道”
烏苔一聽便明白了,敢情沒聽懋王府中侍衛安排,卻跑去找了師太,那師太估計也受了不少驚嚇,后來被山中侍衛轉移至別處,到了那個時候,事情緊急,自然不好再特意安置這兩母女,最后兩母女跟著師太們吃了一些苦頭。
三嬸母又道“到了天亮時候,我們想著也該下山了,到底是心慌,誰知下山時,走錯了路,幾個府里下人跌跌撞撞的,又聽到遠處有賊匪打斗之聲,嚇得不輕,最后大家散開來,我母女竟遭了這等罪”
說著間,悲從中來,險些哭出聲。
烏苔沒法,少不得安慰幾句。
葉青玥自然又問起烏苔昨晚情景,烏苔照實說了,母女兩人對視一眼,自然是羨慕又羞愧,三嬸母更是眼巴巴地道“不曾想,烏苔嫁到了懋王府如此受寵,昨晚我們若是早些隨著你,也不至于遭此大難了。”
這么說著,烏苔便想起來葉青蕊“那位蕊娘子呢”
葉青玥一聽,頓時撇嘴“誰知道呢,依我瞧,她這人賊溜溜的,還不知道做什么勾當去了,昨晚上就不見了,說不得這次我們遭賊,就是她里應外合呢”
三嬸母見此,趕緊給葉青玥使了一個眼色,葉青玥這才不說,不過終究噘著嘴,顯然是葉青蕊極為不滿。
烏苔見此,笑了笑,也就沒多說,只是吩咐下去,給這母女兩個安置了住處,供她們歇息,又安置好了隨行的兩個侍衛,派了侍衛過去搜尋她們丟失的家仆侍女等,這才作罷。
母女二人自然感激不盡,羨慕得不行了,只說這次多虧了烏苔,若不是烏苔,還不知道多少不堪。
烏苔自然明白,這都是身份尊貴的命婦貴女,因為賊人這般狼狽,傳揚出去,只怕是成了云安城的笑話。
中午時分,懋王回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烏苔的錯覺,懋王臉色并不太好看。
問起來,這才知道,那璇璣教活捉的三個人,全都要服毒自盡,兩個已經死了,另一個沒死成,現在昏迷不醒。
烏苔聽著,不免暗暗納悶,想著這什么教,怎么就這么不怕死。
她知道自己要被鴆酒毒死,可是想盡法子怎么躲開,結果竟然有人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來刺殺一個親王,失敗了就自己把自己毒死。
烏苔再想問,懋王卻不說了,反而提起來談步瀛“他年紀輕輕,關鍵時候,倒是智勇雙全,我已經和馮濤提過,可以好生栽培。”
烏苔“妾身只想著是個尋常孩子,既然他母親提起來了,好歹給他謀一條生路,不曾想竟是個有出息的,若是能在殿下有個前途,也算是他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