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過去了那么久,誰知道呢,但烏桃卻是忍不住去想,想葉青蕊的出現和璇璣教的瓜葛。
她甚至記起來,當時二皇子不是曾經提過,璇璣教幾次刺殺懋王,那些人怎么能那么精準地得到消息,出現在懋王身邊的,只有談婆婆和談步瀛嗎
談步瀛看著烏苔,無奈地道“小姐,你為什么要想這些,還是說你依然擔心著懋王的安危,你不舍得嗎”
烏苔“你認識葉青蕊,對不對你們都是璇璣教的”
談步瀛沉默。
烏苔盯著談步瀛“除了這個,你還瞞著我什么,你是不是隱瞞了一樁別的事你還知道什么”
談步瀛神情微頓,垂下眼“我不想騙你,小姐,你不要逼我。”
烏苔聽了,也就不問了,她頹然地倒在了炕上,四腳朝天。
就在剛剛,她確實開始擔心懋王了,如果葉青蕊有問題,那恢復記憶的懋王會怎么對待葉青蕊,他會不會被葉青蕊騙了
只是當她這么想的時候,突然便覺得一切都很可笑。
自己已經把懋王給騙了,卻還擔心葉青蕊又騙了他
其實他和自己有什么關系,不要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對待自己的
烏苔就那么躺在炕上,胡思亂想,她目光所及之處,是那簡陋的屋頂,屋頂已經露出一些茅草,這是她從未體驗過的,也是她余生即將伴隨著的。
一切還是得習慣不是嗎
烏苔終于重新看向談步瀛“你只要是真心對我的,我并不求別的,至于腹中孩子,你若是能容下,我便生下,你若是不能,我不要也罷,左右他的父親想必也并不想要這么一個孩子。”
談步瀛聽了,嘆道“小姐,你為何不信我,還要這般試探我”
烏苔便不吭聲了。
她也不是不信談步瀛,談步瀛這個昔日在她口中還是“孩子”的少年,其實她一直都是信的。
但事實證明,她眼睛可能有些瘸了,她看錯了人。
就是現在,談步瀛身上依然藏著秘密,他瞞著自己什么。
想到懋王知道事情真相后的震驚和打擊,想想,也許自己要遭受報應。
也許有一天談步瀛也揭露了真相,自己被騙得團團轉,誰知道呢。
不過烏苔沒再說什么,反正過一日是一日吧。
烏苔并不太信任談步瀛,他騙了自己。
不過她肚子漸漸大起來了,他一直從旁小心地照顧著自己,在自己不舒服時,他會帶著自己過去小鎮找大夫看病,在自己難受時,他會徹夜陪著照顧自己。
烏苔也知道,自己沒別的選擇,更沒別的念想了。
談步瀛偶爾會外出,有時候是一兩天,有時候是三四天,外出回來后,他便會和她說一些外面的消息。
他說丹陽陵寢一事后,懋王聲望大振,又說懋王回去了封地豫州,整治兵馬,圍剿璇璣教,至于那個葉青蕊,他不知道。
“并未聽說過這個人,我也是道聽途說一些消息。”
烏苔聽了,便也就不問了。
外面應該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的懋王明顯是肆無忌憚起來了,接下來的一切,便會按照歷史的進程就那么一直往前走。
而她,已經徹底淡出了云安城的一切。
她會生下腹中的孩子,將它養大成人,但是永遠也不會告訴它身世。
而就在這年的八月中元節,烏苔產下了一個男嬰。
這個時候,烏苔和談步瀛商量了下孩子的姓氏問題。
烏苔姓葉,但那是洛國公府的姓氏,她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姓什么,所以她想著孩子得跟著談步瀛姓。
談步瀛望著烏苔,卻道“可是我是孤兒,我也不知道我父母姓什么,談只是別人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