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再次懇求道“皇上,妾身知道錯了,妾身愿意以死謝罪,妾身更愿意以死來保銘兒清白,只要能保下銘兒,妾身怎么都可以,小銘兒到底是皇上的骨肉,皇上還是應當為他多做考量。”
懋王蹙眉“烏苔,你到底怎么了,怎么還在說這種胡話”
烏苔“殿下,我”
她茫然地看著他,完全不明白。
畢竟她做的那些事,騙了他俺么多,足夠死一萬次了,更何況,她還和談步瀛私跑到這里躲起來,還是夫妻相稱,這對于任何一個男人來說,怕都是恥辱。
他這樣的人,自然是容不下。
懋王“你怕是有些疲憊了,以至于有些胡思亂想,我命人準備了牛乳,你用了后,便先躺下吧,我會陪著你。”
當下,他體貼地牽了烏苔的手進了房中,很快,便有侍女呈上了牛乳。
懋王親自捧過來“烏苔,你嘗嘗。”
烏苔接過來,看著那白生生的牛乳,那牛乳是溫過的,溫膩奶白,散發著一陣陣濃郁的香味。
烏苔心里暗想,這里面不一定放了什么。
也許鴆毒就在這里了
她覺得不錯,比鴆酒好。
她接過來,一飲而盡。
因為喝得太快,她竟然被嗆到了,懋王從旁給她拍背。
喝完后,她已經沒什么顧忌的了,死就死吧。
懋王“躺下歇息一會吧。”
烏苔喝了那牛乳后,便覺得整個人不一樣了。
她已經要死了,要死的人,再看這些活著的,當然想法就不一樣。
她躺在那里,看著身邊那俊朗的面孔。
才多久沒見,他卻越發顯出了帝王一般的威儀,矜貴肅穆,那是萬人之上的風采。
她笑了笑,道“皇上,他叫銘兒,如今才不到三個月,皇上應該知道,按照日子算,他確實是皇上的血脈。”
她想了想,又道“我和談步瀛雖以夫妻相稱,但并無夫妻之實,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多余的妾身也不敢說,只盼著皇上慈悲為懷,網開一面。”
她并不在意這些,但是她怕懋王在意,說清楚,別管他信不信的,好歹為談步瀛博一絲的希望。
懋王疑惑地望著她“烏苔,你怎么傻了一樣,你莫不是病了”
說著,他還摸了摸她的額頭。
烏苔“我”
懋王“談步瀛,我會命人好生安置的,我們的孩子也會盡快請最好的乳娘好生照料著,現在最要緊的是,你要隨我回去云安城,受封為后。”
烏苔“受封為后”
懋王“先歇下吧。”
烏苔有些茫然,腦子也有些渾渾噩噩的,她覺得,這也許是死刑犯之前最后的一頓飯,上路飯,總是好的,而她,臨死前,也是可以被哄哄的。
她躺在那里,胡思亂想著,自然想了很多,又去看身邊那俊逸尊貴的男人,努力地看著,想著,她還是應該記住他的模樣,沒準下輩子,她還能遇到他。
而就這么看著的時候,她終于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然而,烏苔并沒有死,至少那牛乳是沒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