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苔這下子真得嚇壞了,她覺得懋王好像有點問題。
她怎么惹了這么一位,她甚至覺得,還不如當初就那么直接一杯鴆酒要了命呢。
她小心翼翼地說“殿下,你,你已經恢復記憶了,是不是那都是假的,我騙你的,你對我一直都很冷淡,我們夫妻之間也很是疏離,那都是我故意蒙你的啊”
懋王凝視著她“沒關系,蒙我的也沒關系,我們可以現在補上,所有你說過的,我們以后補上,只要補上了,那就不是騙人的了,你說是不是”
才不是
烏苔只覺得莫名其妙,又覺得如今的懋王實在詭異,但她不敢說,她只好解釋道“你看,我根本不是洛國公府的女兒,本來和你成親的也不應該是我,應該是別人,我們”
懋王打斷她的話“不,和我成親的本來就該是你。”
烏苔“可我不是什么國公府千金,我的身份肯定不合適。”
懋王挑眉“我說是,你不就是了,就算你不是,哪有如何我乃天下共主,我的妻子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難道我的妻子還需要依仗什么洛國公府的身份嗎”
烏苔簡直要瘋了“陛下,你到底要如何,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她只是想要一個痛快
懋王輕嘆了一聲,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烏苔的臉頰,他低聲喃喃道“我只是很喜歡你說的那些話,就算是假的,我也喜歡,我覺得我們可以繼續過以前的日子,就像那些都是真的一樣,那不是挺好的嗎”
烏苔頓時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了。
她現在開始覺得,她好像確實惹了一個不該惹的。
車隊又行了幾日,便抵達了云安城,抵達云安城的那一日,自有帝王依仗前來迎接,烏苔便看到,城門前,烏壓壓地跪拜了不知多少人。
而烏苔則是隨懋王一起乘坐輦車,浩浩蕩蕩地穿過人群,前往宮中。
進入宮中后,便有女官起來,說起封后大典一事,原來這封后大典已經準備妥當,第二日便要舉行。
烏苔此時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她覺得懋王就是想狠狠地報復自己,可是如果這樣,他為什么要給自己封后。
看起來一切都準備好了。
他不怕成為天下人的笑話嗎
烏苔無法明白,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好在銘兒一直在她身邊,被嬤嬤奶娘妥善地照料著。
此時的懋王已經稱帝,應該叫懋帝了。
她是懋帝的嫡妻,孩子自然算是他的嫡長子,這么一來,名分至少是占住了。
哪怕以后她死了,孩子至少有了帝王嫡長子的身份,他絕不至于痛下狠手了。
接下來的一切,仿佛做夢一樣,她很快接了冊立皇后的制文,禮部尚書稟報已經選定了吉日,諸司也作了各項準備,禮部和和工部會同制了冊寶,送了內閣鐫制冊文。
烏苔則先齋戒沐浴一日,又去拜見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就是原來的皇祖母,原本的皇后已經沒了,據說是因為扶持二皇子搶奪皇位,被懋帝的兵馬給逼到了后花園上吊自盡了。
此時的太皇太后面目慈愛,嘆息連連,只說你這傻孩子,之后拍拍她的手道“你為了給先皇祈福,竟然遠去丹陽祖墳,你啊你,這還懷著身子,你讓哀家怎么說你好。”
烏苔聽著,這才明白,原來皇上竟然為她找了這么一個借口,去了丹陽祖墳。
齋戒過后,第二日,天還沒亮,她便被喚起來,更衣梳妝,接著便戴九龍四鳳冠,穿出祭禮服,過去了奉天殿,在那里,皇后的寶璽和冊封書早已經供奉在案桌上,又有百官按庭儀時候的站位在殿上恭敬地立著,氣勢磅礴浩大。
烏苔如今精神恍惚,仿佛踏在云上,也少不得按照禮儀行事,在那鴻臚寺鳴贊官的帶引下,向皇帝行三跪九叩禮,之后,聽聞冊封宣讀,并接受了寶冊和寶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