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桃“好,我明白。”
說著,她從手腕上褪下來手表。
這手表已經跟著她快一年了,是葉蘊年送給她的,這物件比較貴重,她記得媽媽說過的話,如果和人家鬧掰了,就一定要還給人家。
她褪下手表來,推到了葉蘊年媽媽面前“阿姨,這是蘊年送給我的,我想還給他,但是現在還了,他不一定怎么想,你替我先收著吧。”
葉蘊年媽媽“這個既然是蘊年送給你的,送出去的禮物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就留著吧,做個紀念。”
烏桃笑了笑“阿姨,我家雖然窮,只是普通工人家庭,但是我媽管我挺嚴的,她一直告訴我不能隨便收別人貴重的東西,這個對我們來說太貴重了,我不好再繼續戴著了。不然,我永遠沒法忘掉他,也沒辦法開始我的新生活。”
葉蘊年媽媽猶豫了下,到底是收下了“這塊表,我會在合適的時候交給他。”
收下手表,她望著烏桃“你是一個好孩子,以后遇到什么事,和阿姨說,阿姨能幫的一定幫。”
離開后,烏桃心里其實有些亂,但又覺得,想得格外清楚了,沒有比這一刻更清楚的。
難過嗎,當然難過,但是心里隱隱的難過被理智壓制著,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知。
她也不太想回家,就怎么慢條斯理地在大街上晃蕩,晃蕩著時,孟士萱過來了,拉著她的手“你怎么了,跟游魂一樣,叫你你也不理”
烏桃“我剛和葉蘊年媽媽說了一會話。”
孟士萱一驚,馬上護崽子地道“她對你說什么了是不是說不好的話了”
烏桃笑了“也沒有,她給我分析了當下的形勢,分析了葉蘊年為什么必須去美國,我是贊同她的,她說得有道理,況且其實她不找我,我也這么打算的,只是她找我,更讓我清楚地明白,我和葉蘊年”
她深吸口氣,終于逼著自己說出這句話“是不可能有什么結果了。”
孟士萱看著烏桃這個樣子,頓時心疼起來“可你們談了這么久,他就這么走了嗎他走了多久回來啊他怎么也得給你一個交代啊,憑什么”
烏桃“這也沒什么,我們也就談了一年,再說我還小,都沒到法定結婚年齡,怕什么,我長得好看,人又能干,我還怕找不到好的他走了我隨便找。”
孟士萱眼睛濕潤起來了“你別胡說八道了。”
于是烏桃不說了。
她怔怔地站在馬路邊,看著來往的電車,還有那川流不息的自行車人流,便有些恍惚。
她知道,清楚地知道,她和葉蘊年不可能了。
那個美好到站在云端的少年,那個曾經讓她一想到便甜蜜到仿佛吃了玻璃糖的少年,終究不會屬于她。
她苦笑了聲,望著孟士萱“士萱,其實沒什么,真的沒什么,我并不是那么在意,離開他我又不會死,你放心好了。”
孟士萱便哭了“他真沒良心,他憑什么這樣,我去找他,我去和他說,問問他,憑什么戲耍你的感情”
烏桃“他沒有。”
葉蘊年清風朗月心性純粹,他當然不會戲耍別人的感情,事實上烏桃知道,他這輩子做過最讓他不恥的事情,也許就是試圖利用他自己來做要挾,他想把自己也帶出國。
只是她不想去,也不可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