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再久明顯發現烏桃不對勁“烏桃,你臉色這么難看,不舒服嗎到底怎么了”
烏桃卻有些說不出話來,她突然意識到,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讓人不寒而栗。
洛再久伸手就要扶住烏桃“烏桃”
誰知道他剛說到一半,一個聲音卻道“放開她。”
說著,那人已經走到近前,挺拔頎長,就那么護在了烏桃面前。
朦朧的月色自高高揚起的屋檐流瀉下來,秋天的夜靜謐安寧,灰墻黑瓦之間,葉蘊年冷冷地盯著洛再久,眼底躍動著刀一般的鋒利。
洛再久擰眉,打量著葉蘊年。
這個人他一直關注,報紙上關注,這些年也曾經打探過他的消息,但是現在,他竟然回來了,竟然站在烏桃面前,把烏桃擋在了身后。
洛再久唇邊泛起苦澀,就在一個月前,烏桃還是他的未婚妻,結果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有另一個男人,就那么理所當然地攔在他面前,把她護在身后了。
他卻說不得什么。
偏偏
洛再久瞇著眼睛,望著眼前的男人。
他突然就想起,曾經他走過什錦花園胡同橋邊,看到那個衣著講究的小男孩拉著烏桃的手,那個時候,他想過去和烏桃說話,小男孩也是這么把烏桃護在身后;再之后,他提著一筐螃蟹喜沖沖地要送給烏桃,卻發現她羞澀地笑著,被那個少年牽著手。
昔日一幕幕逐漸和眼前的一切重疊,他咬緊了后槽牙。
葉蘊年自然也認出來眼前的是誰,有些事,就注定是宿命,其實本來曾經的他們就住在不遠處,一個住在四合院里安靜地讀書,一個拎著竹筐四處浪蕩撿煤核,他們也許無數次經過同一座橋,卻絕對不會多看彼此一眼。
因為他們天然的就屬于兩個不同的跑道。
可是因為烏桃,因為那次偶爾的追趕,因為北大紅樓前的遭遇,三個人便有了宿命一般的交叉。
最先說話的反而是葉蘊年,他抬眼,盯著洛再久“你好,洛先生是嗎我是烏桃的未婚夫。”
洛再久頓時喉嚨一梗。
他看向烏桃。
烏桃看著洛再久,點頭,雖然還沒有見過父母,但是兩個人基本是正式公開了。
當她點頭的時候,她便清楚地看到,洛再久眸底泛起的痛苦。
她心里有些恍惚。
葉蘊年卻是笑了,帶著眸底的一絲涼意,他道“看起來我的未婚妻有些害怕洛先生,黑燈瞎火的,孤男寡女,希望洛先生以后莊重一些。”
洛再久深吸了口氣。
一個月前,這還是他的未婚妻,現在,卻被葉蘊年這么說,就算是真的,他特意的加重這兩個詞,也都是故意的。
他明白,眼前的男人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用未婚妻這個詞來刺激自己。
但是
他也沒法,他已經失去了爭風吃醋的資格。
他咬牙“葉先生誤會了,我只是要和烏桃說句話,并沒有別的意思。”
葉蘊年微微瞇眼“是嗎既然要說話,那可以白天來,我未婚妻膽小,她好像被嚇到了。”
說著,他才側首,看向烏桃“烏桃,你沒事吧”
烏桃抿唇,搖搖頭“沒事,只是誤會而已。”
她剛才只是想起這種可怕的巧合,嚇到了,但是現在冷靜了許多。
這輩子,她和洛再久不會有關聯了,再也不會有了,她也不需要為這種莫名的聯想而害怕。
洛再久看著葉蘊年和烏桃的一應一答,便覺胸口劇痛,痛得撕心裂肺。
摻雜了強烈痛恨愧疚的情緒狠狠地將他攫住。
他盯著眼前的兩個人,終于從牙縫里一個一個字地迸出來“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