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苔一怔“我流口水了嗎”
拾翠認真地點頭“是,殿下還盯著看了一番。”
烏苔整個人都蔫了。
烏苔心里是有些沉重的,比如她可以說我睡覺打滾打呼,但也只是說說,讓一個外人看到自己流口水的樣子,烏苔是恨不得干脆死了算了當然了這也是說說,能活得好好的誰愿意死呢。
烏苔無精打采地梳妝,梳妝過后,正要用膳,懋王竟回來了,看那樣子,竟是要和烏苔共進早膳。
烏苔猝不及防的,只好收拾心情恭迎懋王,又服侍著他坐下來。
烏苔不著痕跡地看向身邊的懋王,白日的懋王穿上了一件魏紫窄袖仙鶴緞袍,交領處綴有瑪瑙石做成的領口,恰好到處地包裹在喉結下。墨黑長發用玉冠高高束起,越發顯得挺拔頎長,周身散發著不可摧折的威儀,讓人不由自主地俯首。
這樣的懋王,越發讓人難以揣度,更不知道自己是進是退。
就在這時,只聽懋王望著案幾道“往日早膳,我都是和你一起用嗎還是我自己用”
烏苔一聽,忙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面前黑漆描金長桌上,擺放了醎食素饌并點心湯飯,約莫有二十多碟,這都是早膳要用的。
烏苔干咽了下,知道自己必須編得天衣無縫,便道“殿下,你我成親也才半年有余,殿下又忙于公務,妾身羞愧,又是一個懶散的,所以你我夫妻一起用早膳的時候倒是不多,偶爾一起用了,都是妾身服侍著殿下,殿下每每與妾身一起用早膳,胃口也會比往日更好。”
她覺得自己說得應該不至于出什么茬子吧,就算懋王找底下人去詢問,底下人也不敢說懋王從未和自己王妃一起用過早膳,就算只有那么幾次,他也得說有。
所以自己這話,進可攻退可守,怎么也不至于算說謊。
懋王聽到,卻是默了下,抬眼看向烏苔。
烏苔只覺,那俊朗深邃的面容涼淡無波,但那平靜的眸中若有所指。
烏苔怔住,心想自己說錯什么了嗎
懋王挑眉,淡淡地道“王妃往日都是這么懶散嗎”
烏苔瞬間明白,之后臉上火燙。
她羞愧地咬著唇,簡直想哭出來了。
懋王氣定神閑地看著烏苔。
烏苔攥緊了拳頭,望著懋王領口處那紅瑪瑙扣,深吸口氣,一鼓作氣地道“殿下,妾身羞愧,確實素日懶散,但是凡事涉及殿下,妾身從來都是親力親為不假人手。”
希望他記得,他昏迷不醒的時候,自己可是伺候了兩天兩夜
兩天兩夜哪,就算是做戲,也得有個苦勞吧
懋王盯著烏苔如初雪般明凈的臉龐,上面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粉暈,嬌艷動人,能勾起人心底的憐惜。
他并不記得成親的那些事,但他卻隱約覺得,這樣的她,自己是見過的在一種更親密曖昧的情境下。
也許有紅燭,有喜帳,還有難耐時的柳眉輕蹙。
一種異樣感便奔涌而來,那是昨晚曾經有過的。
他輕咳了聲,眸光望向窗外那輕輕搖晃的海棠樹,淡聲問道“我往日怎么稱呼你”
烏苔乍聽到,還有些不明白,后來看著懋王那深邃俊朗的側影,竟然一下子領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