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王管事事先知道懋王要在這里用晚膳,已經準備好的了。
她暗暗地想,這位王管事也算是一個人精,且對自己還算照顧,即便猜到自己在懋王跟前說了一些瞎話,但估計覺得無傷大雅,倒是沒拆穿自己的意思,反而是幫著圓了圓。
她手里那些嫁妝應有盡有,反正她自己不打算用的,倒是不如隨便取個什么賞給王管事,這就叫借花獻佛,還能收買人心。
想到這里,她的思路也已經順了。
自己和懋王之間的事,都是夫妻間的事,誰會來戳破呢,只要懋王不自己記起來,那她就可以靠著自己王妃的身份繼續在懋王跟前煽風點火。
至于葉青蕊的身份自己的身份,她并不知道啊
她根本不知道這些事,又不是她故意要隱瞞的
就算哪天范氏和葉青蕊戳破了,她也不知道,誰可以證明她們和自己說過嗎
沒有誰能證明。
晚膳時候,烏苔拿起銀箸服侍懋王用膳,其間自然是殷勤周到,就差給他喂到嘴里了。
就在烏苔為他布菜的時候,懋王突然道“往日都是烏苔這么服侍我的嗎”
烏苔心里一頓。
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了,現在突然這么問,難道是心里起了懷疑
她便抿唇笑著,無辜地道“殿下,往日你公務繁忙,妾身便是要伺候也難,偶爾一起用膳,妾身便忍不住伺候殿下。況且殿下昏迷幾日,這不是才剛醒來,妾身擔憂殿下,自然要格外留心處處小心。”
懋王“我雖昏迷幾日,但是依太醫的意思,小心將養著就是,我今日進宮面見父皇,一路上乘坐肩輿,并不覺得哪里不適,所以烏苔大可不必如此謹慎,以往常一般待我便是。”
烏苔“殿下這么說,妾身便放心了,不過太醫開的藥還是要喝,妾身是盼著殿下能早日痊愈,恢復了記憶,到時候”
懋王望著她,眸光沉靜“到時候如何”
烏苔便覺心里發慌,只好假裝去看桌上膳食,口中道“到時候殿下記起來和妾身往日種種,妾身心里也喜歡,是不是”
懋王收回目光,頷首。
烏苔卻總覺得哪里不對。
她發現懋王這個人,真是心思難猜,哪怕現在失了記憶,他也并沒有絲毫不適,反而城府越發深沉,比如剛才他突然問自己這個,明著看是莫名,其實還是試探自己吧。
她便有些懷疑,自己真得能騙得過這樣一個人嗎
以自己的資質,便是去和七歲的懋王斗心思,都未必是對手呢。
接下來的晚膳,烏苔沒怎么吭聲,懋王也沒說話,于是這晚膳便是寂靜無聲,只有偶爾食具輕輕放在條桌上的聲音或者勺羹清脆的撞擊聲。
這讓烏苔更加狐疑起來。
這時,懋王卻突然道“我聽王管事說,你我成親七個月,我卻離開兩月有余,應是冷落了你。”
烏苔聽這話,忙道“殿下,那倒沒有,殿下為當朝皇子,受命于圣上,那是為國效力,妾不能為殿下分憂,只能留在內宅,安分守己,免得殿下掛念。”
懋王“王管事說,這次前往丹陽,我還帶了一些丹陽當地的小物事,烏苔可要看看”
小物事
烏苔下意識想問,金的銀的還是玉的,不過忍住了,那不是她這個王妃該問的。
她只好故作不經意地道“是什么小物件”
懋王看了烏苔一眼,才道“等用過膳,讓人拿過來給你看。”
烏苔抿唇,乖巧地道“好,妾身先行謝過殿下了。”
或許是兩個人的這番話打破了原來的沉寂,接下來烏苔也就有一搭沒一搭地陪著懋王說話,因提起丹陽來,烏苔倒是想起一樁要緊大事來。
作者有話要說烏苔想起大事來,我要發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