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瑞王表情贊嘆道,“桑家組訓,存糧以保障安全,桑同知為官愛護百姓,以往也常在災年低價賣糧抑制糧價,桑小姐盡得其父真傳。”
皇帝沉吟了一會兒,“他是個好官,忠心愛民,這番父子慘死,也是為了是該嘉獎一番。以澤兒看,朕該如何嘉獎為好”
“獎勵其遺孤吧,桑小姐是桑大人唯一的血脈了,也好讓百官看看皇家的恩德。”瑞王道。
“嗯,這樣也不錯,那就封桑小姐一個縣主吧。”皇帝很快做了決定。
這只是小事,皇家冊封一個縣主,也不過是一封圣旨,每年一點俸祿的事,皇帝還不放在心上,尤其這還是瑞王提出的,就更不會反對了。
瑞王眼里露出笑意,嘴上卻沒再說什么,只道,“咳咳,皇伯父,我先下去休息了。”
聽到他的咳嗽聲,皇帝立刻吩咐太監,“送瑞王回去,精心照料著。”
王德立刻領命,親自帶人護送瑞王回皇子所。
另一邊,桑語并不知道瑞王已經幫她把心愿達成,休整了一天后,就開始收拾自己帶來的東西。
首先是自己得用的拿出來,接著給親朋的禮準備好,派人分別送去,她就不親自去了,畢竟還在守孝,不宜上別人家的門。
需要送禮的人家,總共也沒幾家,這都是桑疾和桑謹辦喪事的時候,人家特意派人送來了喪儀。
除了這幾家,原本和桑疾有交情的人家,都當不知道,所謂人走茶涼,既然如此,桑語也不會上趕著。
斷了就斷了,她還不靠這點人脈關系。
送禮的幾家中,值得注意的有兩家,一個是榮國府賈家,桑家和賈家并沒有什么交情。
不過在離開揚州的時候,林夫人賈敏精心準備了送別禮給她。
看在這番用心上,她到了京城,賈敏的娘家,自然也不聞不問,不然就是她失禮了。
桑語讓人收拾了一下揚州的特產,東西不貴重,但都是京城少見的精巧物件,尤其是一些適合小姑娘的首飾絹花之類的,符合她的身份,也不顯得在討好賈家。
不過按照桑語的想法,賈家人都生了一副富貴眼,估計看不上她這點東西。
果然,禮物送進去后,賈家完全沒什么反應。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管了。
另外一個就是戶部主事劉暢中劉大人家,劉大人和桑疾是同科進士,這么多年一直關系密切,更是在幾年前定下了兒女姻緣。
劉家女兒劉寒煙是桑謹的未婚妻,只等桑謹高中就成親,不過現在桑謹已經去世,這門親事就只能斷了。
桑語打算過段日子,就把劉小姐的庚帖送回去,至于桑家送給劉家的定親信物,就不要了,雖然那是桑家祖傳之物,代代傳兒媳的。
既然現在兒子都沒了,那就留給前兒媳當個紀念吧。
她想是這樣想,但顯然劉家卻不這么想。
禮單上午才送過去,下午劉家就來人了,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婆子,帶著兩個丫頭。
桑語見她們穿著體面,猜到應該是劉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
那嬤嬤一進來,隨意行了一個禮,立刻道,“夫人知道桑小姐進京高興不已,可惜您在守孝,夫人也不好登門打擾。”
桑語微微挑眉,且不說不送拜帖就著急上門,禮貌不禮貌的問題。
這一來,不先問主家好不好,就直接戳人肺管子,實在是無禮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