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語快走幾步,給桑度行禮,“讓度叔久等,本該是我先拜見叔叔的。”
桑度儒雅一笑,“何必見外,我知道是這兩個小家伙大早上就去鬧你了,這才來晚了點,無妨無妨。”
上車后,誠哥兒難掩激動興奮,就連諺哥兒也不住的嘀咕,“哥哥,娘。”
“嗯,”誠哥兒點點頭。
諺哥兒又道,“姐姐,娘。”
“對,我們是去見你娘的。”桑語笑著道。
“見娘。”諺哥兒歡喜的拍拍手,“想娘了。”
誠哥兒咬咬嘴唇,“我也想娘。”
桑度好笑地搖搖頭,忽視兩個孩子的興奮激動,和桑語說起來京的趣聞。
馬車搖搖晃晃,行駛了一個時辰,才來到皇商李府。
期間桑語讓人在路邊買了兩串糖葫蘆,都沒誘惑住兩個小家伙,雖然糖葫蘆吃了,但嘴里還是一個勁地念叨娘親。
李家是皇商,富貴至極,府邸也修建得金碧輝煌,富麗堂皇。看著和精巧別致的縣主府完全不一樣,這里處處彰顯了富貴氣息。
李家的發家史不過五十年,卻憑著宮里一位老太監的關系,成為了八大皇商之一。
李家專門負責皇宮內外的珍稀花卉采買,培育,移栽等任務。
御花園里爭奇斗艷的鮮花,避暑行宮里各色花卉布景,李家都有摻和一腳,這也讓他們賺得盤滿缽滿。
僅僅四五十年,李家就從一個普通的商人,進階成為和金陵薛家,皇商夏家同樣富貴的存在。
而且和薛家,夏家不一樣,現在的李家簡直是蒸蒸日上,這得益于李家的女兒實在漂亮。
李家原是江南一販賣花草的小商人,在江南給一些富貴人家深山里采來的珍稀花種。
當然了,他們就是二道販子,真正采花的都是那些鄉下人。
不過相比于其他人,李家當年的家主作風良善,給那些出力的獵戶農民或者采藥人,價格還算公道。
所以他總能弄到一些不可多得的花草,就比如名品魏紫。
本來靠著這門生意,也就是在本地混個小商人當當,李家畢竟沒有任何底蘊,也少了可以依靠的人。
可是有一年,就是這么巧地,李家住下鄉收花的時候,路經一個村子,有一村民被毒蛇咬了,他身上有藥,就好心給了。
之后那村民雖然被救回來了,但腿也殘廢了,什么也干不了。
那村民是一家七口的支柱,沒了他掙錢養家,很快就支持不住了。
正好那時候,內廷缺人,就到處采買太監,家里的長子,看著爺奶老邁,弟妹嗷嗷待哺,一狠心就自賣自身,留下了十兩銀子給家里添三畝地。
有這地在,殘廢的爹和柔弱的娘,怎么也能掙出一口飯吃。
可天不遂人愿,連著兩年天災,那三畝地什么用都沒有,一家人全都餓死了,最后只剩下五歲的小妹妹,輾轉賣到了李家。
不錯,就是那個花商李家。
長子進入內廷后,花了十來年時間,也混成了一個小管事,出門辦差的時候,偶然和李家主碰上了。